她的身形应该很纤细,上次仅从身后虚虚的一抱,双臂交叉还有好大的一段能交叠在一起。她有一副惹人心颤的嗓音,绵绵的娃娃音,像极了林志玲。虽然她自己很讨厌这种与身俱来的“禀赋”。她说话很爽利,很难想象一个南方姑娘的身体里,藏着一颗小小女汉子的心脏。
她的性格中应该有很轴的一面。瞧她工作时的样子,就知道了。但简凡不认为自己适应不了这样的“轴”,毕竟私底下的她,性情还是很随和的。
刘思南还在他的耳边嗡嗡,说着和这几天差不多的话,絮絮叨叨,颠来倒去。他又被这个老上司单独拉到了酒店位于23层的LoungeBar。
他特意点了巴西的CACHACA,口感丰厚,涌入嘴巴里,尽是绵密回甘的味。习惯了烈性酒,本以为可能会不习惯,结果感觉还不错。
只是刘思南太烦,炒冷饭似的烦。都打扰到他一心一意回味和幻想与“林姑娘”的处感觉了。
“有没有再听啊你!”刘思南又喝多了,见简凡好久没有反应,有些薄怒。
心里的苦比肚子里的黑麦啤酒还苦,酒保说好的回甘,也没品出来,只剩下一顿气泡,在肚子里来回翻滚搅弄。
“刘总,行啦!不就离个婚么,何苦把自己整得和祥林嫂似的。”之前碍于是上下级关系,即便有私交,很多话还是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自己去体会。
做人嘛,总归要留一线的。
可这人实在是啰嗦。睡人家小姑娘的时候倒是利索,出了事儿,没法挽回了,才想起来自己这事办的多难看。
“不过……”简凡喝得也有些多,情绪也激动起来,“你这事怎么就让人给知道了呢?咱也不是色中饿鬼,怎么就不可收拾了?”
“去,色中饿鬼……哼……我还真恨不得自己能放浪形骸,什么都不顾了!”刘思南说得咬牙切齿,可任谁都看得出,不过是虚张声势。
“你可别。好不容易做了树了这么多年的情圣招牌,要是真放浪起来,我可第一个就不习惯。别来污染咱的双眼。”
刘思南很难过,将头埋在吧台的上,久久不想起来。简凡也闭了嘴,安静地陪在身边,看着酒吧里来来往往的男女,一点一点地喝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连酒保都换了一轮班,刘思南总算开口。
“是我的问题。选错了人。不不不……压根就不该找人。没孩子就没孩子吧,大不了和她说的那样,领一个就是了……真是,后悔死人。真他妈后悔,后悔啊!……”
刘思南已经哭了,他的声音哽咽不堪,带着刻意的压制,但那困兽般的痛苦依然从紧紧扣住的双臂里留出来,连带着简凡听着都心里发麻。
能不发麻么?
谁都看得出,刘思南多疼刘芳菲。可为了能给刘家留个后,就一时犯了糊涂。简凡第一次听刘思南提起,为了留种,选了个老实又年轻的女孩子上床,你情我愿,银货两讫地生孩子,他是感觉匪夷所思的。
可一想到刘思南家里年迈的父母,却又觉得刘思南的举措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