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铐在椅子上的人,在下一秒毫无预警的发出一声惨叫,凄厉的叫声,明明的枪里没有子弹,明明那枪只是一个道具,可他们却觉得刚才真有子弹打进了脚踝的位置,这么近距离的射入,这人的脚怕是废了。
镜头下,白语茶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攥紧,她是认识这人的,是配合着她吸引上面的注意力,让她方便去窃取资料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伙伴。
如今对方被抓,在她眼前活生生的受苦,自己暂时却没有任何办法,岂能不懊悔,岂能不痛苦?
而也就是在这时,桥震却突然转身,一把将手中的枪朝白语茶扔了过来,“给!”
眼前飞过来的东西,白语茶条件反射的就接了过来,到手冰冷的质感,这才发现那是一把枪,一把刚才开过枪打向他同伴的枪。
手拿得有些沉重。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桥震不动声色的扫了过来,催命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既然嘴硬的很,那他留着就没什么价值了,你替我把它解决了。”
是试探,试探白语茶究竟是不是那边的人,试探白语茶究竟认不认识这被抓的人。
桥震清楚、白语茶清楚、被拷在椅子上的人同样清楚!
那人突然抬头,目呲尽裂的又唰的看向白语茶的方向,同样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走狗!昨天从你手里逃掉,今天又落到你手里,算老子倒霉!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他有机会逃掉,白语茶却要面临完全暴露的风险,比起他来说,白语茶的性命更有价值,比他更需要活着。
一句话,桥震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那是因为昨晚对白语茶怀疑的结果,听见这对的上号的话,他在对自己的猜测进行怀疑。
难不成,昨天晚上语茶当真是追着这人下来的?
可,白语茶拿着枪的手却更加的觉得烫手,她知道,他在提醒她,想要桥震打消疑虑,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是唯一一个机会。
要么两人一起死,要么一死一活,明明是同伴,她却把生的机会留给他,但,这枪怎么能开的下手?
那拿着枪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生怕这一刻的沉默引起了桥震的怀疑,椅子上的人在嘶吼,刑法室里回荡着的全是手铐扯响的哗啦声,“来啊!杀了我啊!哈哈哈……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从我口中套出消息……”
声音一声声的回荡,有些疯狂,有些歇斯底里。
比起这歇斯底里疯狂的声音,白语茶却清楚的看见那人的手在烤椅上轻敲了几下,那是暗语——杀!
摄影师也特意给了这个画面一个特写镜头,等到后期还会配上心理活动,效果会更好。
耳边的脚步声在响起,那是桥震在往旁边走的脚步。
踏、踏……
脚步踏在地上清晰的声响,白语茶像是骤然被惊醒,她猛地抬手,眼底那最后一抹柔情消失不在,只一抹坚决闪过,砰的地一声!
明明只是扣响的响动,剧组的人员却仿佛看见了那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而出的子弹!
“杀了——”疯狂的声音像突然被人掐断了一般,戛然而止,锁铐的挣扎声也全然停止,刑法室里一片安静!
一声不屑的冷哼从白语茶口中传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昨天被你逃了算你走运,多活了一天,这会儿也该知足了。”
那放下枪的动作,那转身朝着桥震走过去的动作,那眼底清晰的又开始浮现出了一抹柔情,她指着桥震衣服上被吐上的那口唾沫,“脏了。”
就像是刚才开枪,全然是因为那人弄脏了他的衣服,可,望着那戴出风情的面容,那绯色的红唇,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的,不一样了,从这以后白语茶的心算是彻底的死了,那一枪是结束了同伴的性命,也是结束了她心底那一抹不该存在的感情,忠孝始终不能两全,而她只有一条路可走。
因为,另一条路,已然埋上了同伴的尸体,是她亲手埋的,也是他逼她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