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氏看见他们回来了非常高兴,她接过那两条鲶鱼,把其中一条放进一只水缸里养着,把另一条宰杀后切成小块炖上,又馏上几个窝窝头。
等鱼汤炖好后,龚氏端了一碗给春桃送去,胡氏、扎根和柳莺就坐在灶屋里吃饭。
三天后,柳扎根返回了永昌客栈。
过了两天,阿土来到客栈住了下来。来客栈住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他们三个就每天做一些杂活。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阿土和程秋生知道了柳扎根得了一个大胖儿子,他们每人送了一块大洋的贺礼。当晚,柳扎根就请他们两个去外边的饭馆吃了一顿饭。
进入三月,天气暖和了起来。
这天上午,阿土、程秋生和柳扎根正在院子里劈柴,罗生过来把阿土喊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阿土一脸高兴地回来了。
吃过午饭,阿土把柳扎根和程秋生叫到屋里。二人来到屋里后,土哥迅速把门关上。
“漯河东边二十多里有一个朱店,那儿有一个财主叫朱万顺,他家里有钱,可就是他家有七、八个扛活的,听说还有几个扛活的会几下子。”
“这个事就不好办了。”程秋生十分紧张地说道,“咱就仨人,他们家的人别的不说,光扛活的就有七、八个人,还有几个会几下子的,弄不好咱进去就出不来了。挨几下还是轻的,要是......”
阿土很不高兴地冲他摆了摆手,“秋生,你听我往底下说啊。”
程秋生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阿土咳嗽了几声,“今儿上午有人来给我送信,说朱万顺他娘昨儿个死了,明儿个出殡。等办完丧事,他们家的那些人肯定是又困又乏,我想趁明儿晚上这个时机去他家做一趟生意。”
程秋生说:“土哥,那得等到后半夜吧?”
阿土点点头,“今儿晚上咱睡个好觉,明儿上午你俩把家伙准备停当,我去朱店看看,看了我就回来了。下午咱都睡觉,等天一黑咱就去朱店。”
程秋生就问:“不是有人带路吗?”
阿土摇了摇头,“这一回没有,送信的那个人他不敢。他说朱万顺的家在村子南头,咱去了自己就管找着!”
阿土又交代了他们两个几句。柳扎根和程秋生就去院子里帮何青、海晏打绳子。
第二天早饭后,阿土就离开了永昌客栈,程秋生和柳扎根往伙房里挑了几担水就返回了他们住的那间屋子。
程秋生拿出放在床底下的一把匕首,又拿出一块磨刀石,然后就把匕首放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程秋生看了看那把匕首,满意地点点头,“中了,磨得明晃晃的,一点锈都没有了。扎根,你也趁着把匕首磨磨吧。”
柳扎根拿起那块磨刀石,也把自己的匕首放在上面磨了起来。
“扎根,今儿晚上去朱店可得机灵一些啊。见势不妙,就得赶紧跑,咱不能把命丢在那儿啊!”
“土哥不是先去看看嘛,要是情况不对,咱晚上还不一定去那儿哩!”柳扎根说道。
程秋生笑了,“不一定去那儿?你想着吧!两个多月没有生意了,土哥身上不会有多少钱了。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时机,他是肯定不会放过哩!”
快晌午的时候,阿土回到了客栈,他喜眯眯地告诉他们两个朱万顺家有钱的亲戚朋友真不少,他家院子里的一根绳上搭满了挽幛,少说也得有三十幅,他还看见有人在外柜上交了五十块大洋的奠仪。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就听到罗生喊“开饭了”,他们就去伙房吃饭。吃过午饭后,三个人就回到那间屋子睡觉。
半下午,三人都起了床,阿土又叮嘱了他们两个几句。黄昏的时候,阿土让程秋生出去买了十多个烧饼。吃过烧饼,他们每人喝了一大碗白开水。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人离开了永昌客栈。阿土在前边走,二人紧紧跟在他的后边。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朱店村的西边。他们没敢进村,就蹲在一个干涸的水沟里。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他们三个悄悄来到村子南头朱万顺家的院子外边。听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他们只能蹲在墙根下焦急地等待。
看到上弦月挂在天上,柳扎根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过了好长一阵时间,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