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几家转了一遍,已是半上午,春桃和金花有说有笑地领着小毛回了家。
当他们走进院子,看见扎根、保柱、狗剩、克俭正站在堂屋门外说话,柳庆和二庆在院子东面打陀螺,柳莺站在灶屋门口教柳燕开交。
“这么快就回来了?”保柱笑着问。
“不是回来给你们几个做下酒菜嘛!”春桃说道。
看见柳庆两个人打陀螺,小毛挣脱母亲的手也跑了过去。
“三孬哥,俺大娘的身子好吧?我就说下午去你家坐坐哩!”金花笑着对克俭说。
“俺娘的身子好。”克俭也笑着说,“刚才扎根哥去俺家,才知道你们一家回来了。小寒说这两天得请你们去俺家吃顿饭哩!”
“吃饭就不用了,我得去跟俺大娘还有两个嫂子说说话。”
“金花姐,你还认识我不认识了?”狗剩笑着问。
看金花有些迟疑,柳扎根就笑着说:“他是狗剩啊,现在跟春红是一家!”
“哪个春红啊?”金花问道。
“柳庆他三姨!”春桃笑道。
金花这回明白了,“哦,我听俺哥说了,还是俺嫂子管的这个媒。”她就笑着问狗剩:“狗剩,你咋没让春红一块来啊?”
“她一会儿就过来了,我先打个前站。”狗剩笑嘻嘻地说。
扎根说道:“狗剩杀了一只鸡,春红正在家拾掇哩,一会儿就该来了。”
正在这时,大雷老婆和招娣走了进来。
“文善婶子,你整天想孙女,想得吃饭不香,夜里睡不好觉。这一回孙女回来了,你该有精神了,又管一溜小跑了!”大雷老婆笑着说。
听到大雷老婆说话的声音,胡氏从堂屋走了出来,“又见俺孙女了。这一回我又管多活几年了。”
“不是管多活几年,得管多活几十年。你得跟戏台上的佘老太君那样,一百岁还管挂帅出征哩!”
院子里的那些人都笑了起来。
胡氏说道:“你们妯娌俩来屋里坐吧。”
金花连忙向她们打招呼,然后和她们一起去了堂屋。
“妞,别再跟你妹玩了。”春桃对柳莺说道,“你去烧半锅热水,马上我得拾掇菜了。”
柳莺领着妹妹去灶屋烧锅,春桃也进屋忙活了起来。柳扎根拿一把大扫帚扫地,保柱劈柴,狗剩和克俭一起到邻居家去借高板凳。
没多久,春红挺着肚子、手里拎着一只白条鸡走进了院子,她的身后还跟着他们家的两个小孩。
看见了春红,招娣就笑着说:“又来客了。”
金花急忙从堂屋走了出来,“春红,咋这时候把下蛋鸡杀了?可惜了!”
“一点也不可惜,这是一只落窝鸡,整天占住窝也不下蛋。我在水桶里饮了两回,它也不改。正好你们回来了,我就让狗剩把它杀了,添一盘下酒菜。”春红笑道。
二人走进灶屋,春红就让柳莺出去给那群孩子玩。
过了一会儿,克俭和狗剩每人扛着几个高板凳回到了院子。他们和扎根又把堂屋里的那张大方桌抬了出来。大雷老婆和招娣见状就向胡氏告辞回家了。
柳扎根去灶屋端了一盆温水,拿抹布把院子里的那些桌凳擦拭了一番。很快,几个人又把它们搬到了堂屋里。
几个小孩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玩得好不开心,春桃和春红出来吵了他们几回,他们才收敛一点。
凉菜都做好了,春桃就让柳扎根去请柳全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