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晋阳郡主,现在在何处?“长公主的斥候,根本无法靠近晋阳郡主,晋阳身边能人异士奇多,又得爵爷倾囊相授,这丫头深不可测,恐怕连大长公主都无法掌握她了。
周役有预感,晋阳对京城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她现在作何打算?!
毒医也对这位俏似大长公主的郡主略有耳闻,她十四岁后就离京回了封地,只听闻她素有外祖母的才德,治下有方封地的百姓安居乐业。
唯一让人诟病的,大概就是沉迷声色,和以前那些乐于豢养男宠的公主一样,府里养了不少男宠取乐。
“我也不晓得。“毒医听得最多的是郡主的风流韵事,他在外当行脚大夫,听过最荒诞的事,就是曾经有两个男宠争风吃醋,在大街上大打出手,让老百姓看了个笑话。
“你怎么不提,伍姑娘了。“沉闷的话题就别提了,提了让人心堵得慌,朝堂的事儿,他们不过是车辙下的蝼蚁,能做的只有到时候远走高飞。
周役摇摇头:“心里想,何必嘴上说。“而且他和青青的事,是二人自己的事儿,没必要敲锣打鼓的到处宣扬。
想个心上人,还弄得人尽皆知,好像要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用情多深似的,他爹的教诲:男人要少说多做,又不是优伶,演给谁看呢。
毒医看他挺爷们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爷们。“
“你不是也挺爷们,平时这么碎嘴,想你师姐的时候,都喜欢躲起来舔伤口。“
“啧,你不说我会死啊!“揭疮疤干啥,毒医瞪他一眼,还不解气,把手里的炊饼啪的扔这混蛋脸上。
周役也不回击恼羞成怒的某人,捡起炊饼放回桌上。
女子几次靠近广慈庵主持师傅的卧房又折返回去,她眉头紧锁似心事重重,一幅须得寻一个旁观者开解的样子。
“伍施主,你是要找主持师傅?“小尼姑捧着换洗的僧衣,在院子里和这位借住的香客碰了个面,她见这位女施主在附近徘徊,应该是来找主持师傅开解的。
“不,我见香客院有些吵,出来走走。“伍钺青犹豫再三,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这事儿牵扯太多,还是不要连累其他人。
吵?小尼姑不解的看着这位女施主,片刻后才明白,是哪位寡母,一直在咳嗽,她们心外无物,并不觉得吵烦,这位女施主是方外之人,来庵堂也求个安静,心烦意乱的又不得静思,出来走走也是无奈之举。
小尼姑笑笑,屈身行礼,抱着换洗的僧袍往后院水井哪儿走去。
别过小尼姑,伍钺青出了庵堂,在后山的草地上坐了一个时辰,山上风大得很,吹得她两颊有种肌肤崩裂的干燥感,置身于林间耳边是鸟鸣山涧,溪水潺潺流过脚边,她除鞋把双脚浸在冰冷的水中,凉意针刺一样蔓延在脚面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伍钺青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这天大地大,万物自由顺序,阳盛阴衰,阴阳交替,春去冬来,死而复生。
山峦叠嶂世事更迭中,凡人只是一点尘埃,她双掌捏莲花指打坐调息凝神。
静谧的林间,更易摒除心中的杂念理清思路,才能想一个一击致命的办法逼走萧昘,只有送这个瘟神走了,他们两个偷生的人,才能好好活下去。
老太君才能在地下安乐,不用提心吊胆的不愿离去。
送瘟神!她定能做到!
贵三顶着一脸狰狞的疤痕,在府中走动,闲言碎语越说越玄乎,最后惊动了萧盛,他让宝来叔去问问贵三倒地怎么回事儿,平白无故的弄成这幅鬼样子。
老管家走了一趟,问了几句,贵三什么都不说,嘴巴像蚌壳一样紧。
没撬开这个蚌壳,老管家就问其他府里的人,贵三脸上的疤什么时候有的。
府里小厮都说就是一天前,黄娟回来那天晚上,他们撞见贵三就是一脸血肉模糊的样子,说道黄娟,大家又说那天黄娟被三公子叫去,回来就一病不起发了高烧。
黄娟发高烧的事儿,老管家知道,当时黄娟的娘来报请的时候,他还给了黄大娘二两银子,给这小丫头买些好吃的养一养。
当时没细问,现在听大家这样说,这黄娟不会是和贵三的脸,有什么干系巴。
起了抱根问底的心思,老管家转脚就去了黄大娘家里,他忽然上门,黄大娘有些诧异的把人请进屋。
“黄大娘,你家丫头怎么样了。“
“醒了,手软脚软的,干不得活。“黄大娘以为老管家觉得府里人手不够,随即又说道:“我再照顾一日,就能回府里干活了。“
听她是误会了自己来的目的,老管家连忙解释道:“二公子是明理的人,他让我来是看看黄娟,这丫头去照顾表姑娘半个月,回来就病了,二公子有些过意不去。“
“二公子宽厚。”
“我进去看看黄娟。”
“哎,我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