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微风迎面,一下就吹散了两人面颊上的热气,他们走回南北大街,才发现一个人把车夫撂下了,一个人把枣红马撂下了。
伍钺青提议两人在这儿分开,可周役不同意,他跟着伍钺青找到了百花楼的马车,车夫焦急的等在原地。
看到二姑娘平安无事,他满嘴阿弥陀佛,伍钺青扯了个谎,车夫也没有多想,周役又接话说事儿还没办完,让车夫先回百花楼去。
伍钺青偷偷在背后拧了这家伙一把,周役不为所动,等车夫驾车走了,他厚着脸皮又牵着人去找马。
“我们一起骑马回去。”他解开枣子拴在石柱上的缰绳,拍了拍马鞍笑道,笑得那是人畜无害的。
伍钺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踩上马镫翻身坐上马背,男人紧跟着也坐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搂着人的时候,比过去多了几分黏腻的感觉。
实在是??????
让人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两人骑在马上,他把人拢在怀里,周役没忍住,隔三差五啄一下怀里的心上人,他调转马头往更僻静的街道走,伍钺青掐了几把这人皮糙肉厚的手背,让他克制一下。
“周役,你说,这芝麻绿豆的小吏,是不是也要奴颜媚主的伺候着顶上的官儿。”
“不用,京兆府里的法曹与别不同,你做自己就好。”许典这人不讲什么官场陋俗,只要不违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周役觉得比起其他人,做许典的属下,对于青青来说更轻松些。
不过,这位少法曹,似乎对青青不是简单的欣赏!
毒医那番话,终于姗姗来迟的上了周役的心。
“我还是收敛些好。”到底是不同的,看人脸色行事她虽然不精,也不至于傻得不知道对方是喜事怒,伍钺青觉得万事开头难,过些时日大家都熟了就好了。
“青青,那位少法曹,是不是对你不一样。”周役勒住缰绳,停了下来,他们正停在河边,流水潺潺不舍昼夜。
伍钺青一早就料到毒医这个大嘴巴,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偷看的,其实她也打算今天就告诉周役,关于玳瑁发钗的事儿。
“他说,只要你比他好,这只玳瑁发钗就当做送给我们的贺礼。”她吃一堑长一智,有些话不能说太满,有些许诺要看清楚了人再给。
这只发钗能不能成为两人的新婚贺礼,全在周役是不是始终如一,对她真情实意。
君若无情我便休,在伍钺青心里,你若表里不一,背信弃义,我有的是人嫁。
不差你这一个。
周役把双唇抵在她耳际,沉声承诺道:“它只能是咱们成亲的贺礼,我若食言,你就一刀宰了我再嫁给别人。”
这个男人的情话,说得太有江湖味了,太对她的口味了,伍钺青靠在他暖烘烘的怀里,觉得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话。
她侧过身,捏住周役刚毅的下巴,他短短的胡茬弄得她指腹很痒:“周役。”她低唤一声,张嘴就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周役疼得嘶了一声,不但没有推开她,反而把人往身上搂了楼,让她咬得更方便些,直到嘴巴里有了血腥味,伍钺青才放开他齿痕累累的下唇。
“你就顶着这个,在公主府当差罢。”她说得幸灾乐祸,眼里全是洋洋得意。
周役舔去唇边的血迹,傻傻的咧嘴一笑,又扯到伤口疼得蹙眉:“这个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嘟囔的话不似子在抱怨,而是有些欣喜伤口好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