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痣看到自己两颗牙,当场就恶从胆边生,满口血都不顾,上去就要踹几脚,瘫坐在地的老汉,青年护着自己的老爹,腹部被余大痣踢了数脚。
“蝇蚋嘶的!扣多嘶!”这无赖门牙没了,说话漏风,骂起人来都不爽利。
“那个不长眼的把车停路口了。”伍钺青踹了一脚车辕,车子一下就转了个头撞在余大痣腿上,青年抱着老父亲坐在地上,转动的车辕堪堪停在二人鼻尖,他本忍无可忍要揍这混蛋,就有人先出手了。
青年朝街面看去。
只见哪儿站着一个身量中等的姑娘,衣着华美,不知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女儿,身后跟着一个熊一样的护卫。
“阿壮,把那个骂骂咧咧的提过来。”伍钺青抱着双臂,一脸不耐烦。
何壮应了声是,拐过去把被撞到在地的余大痣,提鹌鹑一样提了起来,余大痣两条狗腿晃呀晃,他看到眼前这个巨大的黑影,早就吓得半死,哪里敢乱动,这人壮成这样,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打死啊。
“出来办事儿的狗家奴,挡着姑奶奶的路了知不知道。”何壮把人丢在伍钺青脚边,扑通一声,摔得余大痣嗷嗷叫饶命。
余大痣瞧见这个穿着南吴锦的姑娘,吓得连忙起来作揖:“小人不对,小人挡了姑娘的道儿。”无论这姑娘出身如何,都比余大痣高,穿的是宫中贡品,府里的嫡出姑娘都未必能做几身。
“真是倒霉,阿壮,宝佛寺的大和尚,说什么来着。”伍钺青故弄玄虚的演起了戏,她嫌弃的憋着嘴,抬脚把站起来的余大痣再次踢倒在地,继而才道:“大和尚说,你家姑娘——我,今天要是遇到挡路的,该怎么做来着?”
“大师傅说,要让对方给姑娘磕头认错,不然姑娘就会有血光之灾。”何壮把刚才伍钺青教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地上的余大痣一听到要叩头认错,立刻就耍起了横!
“这位姑娘听口音不是京城人,知不知道我是谁家的管事儿。”赔礼道歉还能忍,当街叩头认错,他以后还用在京城里混!
因为赵继闵纵下为恶惯了,这些家奴也不知收敛,察言观色阿谀奉承挺厉害,要紧关头都是拖后腿的。
伍钺青朝身后的茶行打了个手势,掌柜立刻就带着一帮粗壮的伙计涌了过来,掌柜知道余大痣是什么人,不过是赵继闵的一个走狗。
府里也没甚地位,特别是被吕家兄弟挤走赵继闵亲随的位置后,每天都变着法的想要讨好主子,经常狐假虎威找他们这些商户出气。
“二姑娘,是不是这人欺负你了。”掌柜嚷道。
二姑娘,余大痣一听,眼珠一转,知道不好,这家茶行是屠九娘子的产业,那娘们是皇商,在京城里认识不少达官贵人,皇上都要给这屠九三分薄面,她的妹妹在京城横着走都行的。
自己这下踢到铁板了!!
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大痣:“你说你是谁家的狗管事儿?”
“小人谁家都不是,二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是小人瞎了眼挡了二姑娘的路。”余大痣非常识时务,当即就跪在地上给伍钺青磕了几个响头。
“阿壮,掌柜的,把这狗管事儿丢车上去,你们到他主子面前给姑娘我论论理,姑娘我就在茶行等着,他们给我赔礼道歉。”
“我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伍钺青递给掌柜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