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的小哥,在你们这儿不好娶媳妇?”萧昘疑惑,他只听过这里的习俗尚女,没想到撑船小哥长得五官端正也不受人待见,会不会真的有诈。
换成公子问,小女尼态度就缓和了起来:“哎呀,公子你们哪儿讲门当户对,我们这儿也讲啊,望生哥家都是外来的,家里没人能上阵杀敌,只能做营生,这样的人家,想进军户的门,肯定是下了血本的,公子给平婆的两锭金子,有一半都进了媒人婆的口袋里。”
“定了亲,马上就回门,喜酒不摆,这不是名不正言不顺?”萧昘再问。
“怎么不顺了,望生哥要识大体,跟着关家大姐上雷州,到时候肯定能补一场的,他家世这么低,不识大体能咋地,关家不喜欢就悔婚,将来更难找这么好的亲家了。”平婆好不容易求来的,只要是明媒正娶了,不就少在村里摆一场么,去雷州摆更阔气,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太端着了这亲事,早就被人抢了。
小女尼不以为意,觉着公子虽然长得好看,却觉得很奇怪,师傅说公子哪儿尚男,都是女的嫁到男人家里,还是男人当家,怪不得好多外来的女人都跑她们这儿来落户。
平婆提着红鸡蛋和点红的包子来到了环水庵,逢人就发鸡蛋,包子是供奉给将军娘娘的,她到了厢房,公子和黑衣护卫站在外边。
“公子好,吃个红鸡蛋,我儿子成亲了。”
萧昘接过红鸡蛋,凝目询问一脸喜气的平婆:“平婆,你家今天可要宴客。”
“就村里摆几桌,认个脸,我儿后日就要去雷州了,对了,夫人怎么样了。”
“夫人昨夜发热,现在退了些。”萧昘看着平婆,她听到青青发热,面上有些担忧又不情愿,像是怕他要强留自己在庵堂照顾人,她欲言又止了片刻,才说道:“我进去看看罢。”
平婆推门进了去,夫人还没醒,可这屋里闷得慌:“哎呀,不能见风,不是不通气儿,这不给闷坏了啊。”她赶紧把小窗打开,外面阳光普照的,照不进屋子,人和地里的苗子一样,都要吃喝晒太阳。
这老妈子一回来,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她摸了摸伍钺青,热是退下来了,但是风邪没去,于是跟公子说,要用鸡子滚一滚,驱风邪。
“那就听平婆的。”
平婆搓搓手:“可是公子,要用云英鸡子,生的煮熟了,还冒着热气的时候,把银指环放到鸡子心里,庵堂没有养母鸡”庵堂吃斋,靠近水也养不了鸡,养的都是鸭子。
“云英鸡子?”
“对,还有药酒,驱风邪最好了,我们村里有,就是不太好换。”村里人有拿云英鸡子泡酒的习惯,给女子喝了补身子,用的都还是秘方药酒,她们这儿的姑娘各个都是上能骑马,下能耕地,靠得都是秘方:“人家自己藏着的,不大愿意拿出来。”
男子听老婆子话里有话,心中嗤笑,但凡说不好找的,都是要坐地起价,见钱眼开看来是家里娶媳用了不少银钱,萧昘面上还是温润如常,给了她重金:“这里有两定金子,还请平婆帮帮忙。”
一旁的黑衣护卫仔细端看着老婆子的神色,见到金子后,老眼都睁大了,拿着金子还掂了掂,与当初重金寻她来的时候一样,看不出什么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