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去给兄弟吃了。”公子不与他们这些粗人同食,这里的菜都是山野村夫做的,奔雷手把竹盖阖上,正要拿去和兄弟一起吃,就被黑衣拦了下来,他淡淡看了一眼奔雷手,打开盖子伸手进去,拿了一碗焖肉和一双筷子出来。
是个人都有口腹之欲,这段日子不至于吃糠咽菜,也好久没有吃过新鲜的肉菜了。
“公子,属下就在外院。”菜也趁热吃才好,黑衣带着碗筷离开了小院。
留下萧昘一人等在厢房外。
平婆一进去就给伍钺青喝了一碗黑色的药汁,这是龟岩村的秘方,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给有有身孕的女人喝。
方子也有两百来年了,都是打仗时候传下来的,打仗就要逃难,不少女人都是带着肚子逃的,所以才有了这副安胎药,还要用药酒擦身,这样就能马上下地走路,打仗的年头,多走一天都可能是生死大事。
“夫人,这药不能常吃,就能吃一两次,你只能走,不能动武。”平婆小声附在伍钺青耳边说,她为人机警,年轻的时候在大宅院里伺候过人,因受不得夫人和老爷一起磋磨,逃到了龟岩村,当了个杂户,不然换做其他乡野村妇,哪里能蒙得过萧昘。
伍钺青忍着苦涩把药汁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她警惕的看着门外,指了指门板,又指了指右手掌,平婆会意点点头,萧昘还守在门外。
药汁擦身,要过三柱香才见效,屋子里弥散着药酒的味道,渐渐溢出门缝,门外的人也都能闻到。
夕阳西下的时候,庵堂里很安静,昏鸦飞过天际,静得诡异。
“他们吃的是春花爹用来迷野马的药,中原没有,吃不出味来,夫人咱走。”平婆看时辰差不多了,给伍钺青披上外套,架着她往后窗走,萧昘察觉了不对劲,要撞开门。
“黑衣!黑衣,奔雷!!!”他冲着外院大喊,没有人回应:“青青,开门!”也没有人回应。
后窗的地方和围墙有一人宽的空余,春花娘和同村伏在墙头,协力把伍钺青拉上去。
因为有梨花树遮掩,对岸的十二个高手看不到她们。
伍钺青爬下墙头的时候,仍担忧的护着肚子,望生的小船就在下面接应,他把斗笠交给夫人让她戴上。
平婆和春花娘自己划船从另一边走,关钦月就在岸上等着望生和伍钺青。
知道自己中了埋伏,萧昘拿出火哨子,用火折子点燃引信,竹筒从手里飞出去,发出了尖锐的哨音。
岸上的高手听到哨音,就知道环水庵有诈,又向埋伏在其他地方的密探发出暗号。
“去截住他们,船就快到了。”藏在芦苇野草里的关钦月目光锐利,一直盯着小船,她吩咐属下去把探子干掉。
眼看着望生的小船就要靠岸,听哨声,对方就不止春花爹看到的二十个人,外面还有埋伏,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