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的父亲,就有这么的权利!?他凭什么?您可是天阳学院的高级教授,省级科研专家,还享受着国家特殊津贴!您……”
樊教授摆摆手,示意张宝宝不要再说下去。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樊教授重又开口了。
“是令狐书记。”
“什么?”
张宝宝完全听不懂这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
“令狐书记?”许文硕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难道是省委副书记令狐万华?”
樊教授点了点头。
“嘶!这……”
五方市代表队的四个人全都惊讶的呆在原地。这天阳市的水,太深!
李钢细究起来本不过是天阳市的一名珠宝商人,因为种种关系才混上了朔北地区一些联合组织的虚名,并没有什么实权。可谁能想到他在省里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后台!也难怪他在朔北地区混的风生水起,几乎没人敢得罪他。
因此,说李钢是朔北地区的第一豪门,一点儿也不过分。
而樊教授本来也只是秉公办事,没有任何逾矩,没有任何徇私枉法,甚至没有任何一丁点儿失误,但只因为受罚的人是朔北李钢的儿子,就被无缘无故的卸任了,甚至连卸任以前的裁决都不算数!
这怎么能不让人痛心疾首?这天下还有没有公理!?
张宝宝握紧了拳头,紧咬着钢牙。
樊教授看着五方市代表队四个人脸上全都是愁云密布,突然自嘲的一笑,“哈哈,我今天是来给你们送行的,怎么反倒让你们伤感起来了,罪过罪过。各位,时间不早了,快上车吧!”
樊教授抖了抖精神,尽力的调节着现场的气氛。
五方市代表队的四个人当然明白樊教授的用意,再这么聊下去也只会徒增伤感,对现实却一点儿改变都没有。张宝宝过几天还要参加省赛,心情要是调节不好那反倒得不偿失了。
许文硕、郭子雅和李春首跟樊教授道了别,拍拍张宝宝的肩膀先到火车上去了。
张宝宝心情复杂,既愤怒又懊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儿,樊教授又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呢?
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是一阵沉默……
忽的,车站广播的声音响了起来,提示还未上车的旅客尽快上车,列车门马上就要关闭了。
樊教授摆摆手,“小兄弟,时间到了。快走吧。老哥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张宝宝挥了挥手算是道别,眼睛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花儿。张宝宝没有再说话,他只怕自己一开口,感情就会绷不住,眼泪会像卸闸的洪水似得奔涌而出。
…………
“哐当!哐当!……”
伴随着周期性重复的“哐当”声,列车急速的行驶着。
火车上张宝宝胡思乱想了一夜,回到家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刚进自家小院儿张宝宝就大声的喊了起来,一是离家这么多天有点儿想家了,二是好长时间没见奶奶了。
以前奶奶天天在身边的时候,经常管这个说那个,张宝宝也觉得的心烦,但是好几天没听到奶奶在身边唠叨,心里又非常的想念了起来。
人,就是这么矛盾!张宝宝不禁在心里这样感叹,同时脚下马不停蹄的冲进了屋子。
“奶奶!”
本想着进门以后就能看见慈祥的奶奶在火炉旁忙着缝缝补补的,但是推门而入以后,张宝宝却失望的发现,奶奶不在!
家里还是井井有条的模样,奶奶养着的几盆绿萝还在茂盛的生长的,亮绿色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的生机勃勃!屋内的一切物品摆放没有发生一点儿变化,只是靠窗的窗台上似乎多了一层浅浅的灰尘。
灰尘……
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身体很好,每天都会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窗台上怎么可能有灰尘呢?
奶奶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