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作为国君之子,鲁国公子,身份特殊,不能直接与季公若商议什么。
公子为回宫后,没有直接去找父亲鲁昭公,而是将两个兄弟公子果和公子贲叫来,三兄弟就季公若有意除去季孙意如一事作了密谋。
鲁国三公子,公子为,公子果和公子贲,此时正是血气方刚之年龄,对君父堂堂国君居然一直被季氏家族压制之事,当然是气愤填膺。
三兄弟一商议,决定支持季公若。
但君父到底是如何想的,这很重要。
三兄弟也不敢直接去见鲁昭公,先试探一下吧。
僚柤是鲁昭公的贴身竖人,即贴身太监,此人对鲁昭公忠心耿耿,且口风甚紧。
三兄弟就将僚柤请来喝了一次茶,然后告诉僚柤,说兄弟三个已经决定了,准备干掉季孙意如。请僚柤无论如何,要将此事告诉国君,请国君给予支持。
僚柤对季孙意如当然是不满的,由于季孙意如专权,国君纯粹就是一提纯木偶,使自己这样的大内总管都没有丝毫地位,不能更好为国君、为鲁国效力,实属平生之恨。
此时见三公子都有意除掉季孙意如,僚柤欣然领命。
晚上,僚柤服侍鲁昭公就寝,忽然伏在鲁昭公耳边悄声道:“主公,三公子有意除去季氏,且已经有了计划,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鲁昭公头嗡地一声就炸了,什么三公子要除去季氏,三公子一个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权力斗争?
你这老家伙,平时看你规规矩矩的,敢情是季氏派来试探寡人的吧?
想到此,鲁昭公弹簧般从床上跳将起来,操起架在床边的一支戈,夹头夹脑刺向僚柤。
僚柤反应倒快,一个箭步就窜出寝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得全身冷汗直冒。
此时,只听鲁昭公大声下着令,将僚柤这老家伙给寡人抓起来。
僚柤忙转身就跑,推开暗门,逃出宫去。
侍卫闻讯赶到,鲁昭公见僚柤逃走了,朝侍卫们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大家辛苦了,回去值班吧。”
侍卫们看来见怪不怪了,这位国君有时就这个样子,一惊一乍的,也难怪国君,手中无权,每天睡觉都提心吊胆的。
唉,鲁国啊鲁国。
侍卫们摇着头走了。
僚柤却在宫外呆了几天,见宫中一点动静也没有,国君根本没有要真的通缉自己的样子,也就壮着胆回到宫里。
一开始,僚柤还担心鲁昭公看到自己会再次跳将起来,随手将自己给杀了。
但貌似鲁昭公已经忘了那晚的事了,至少他表现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国君见到了自己,也如同往常一样,接受自己的服侍,也吩咐自己正常办差。
看来有戏,那就再试探试探吧。
于是,那个晚上,僚柤服侍鲁昭公躺下,又在鲁昭公耳边轻声底语道:“主公,上次臣向主公汇报,公子们正在准备除掉季氏呢。”
鲁昭公顿时又象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又象上次那样从兵器架上抓起戈朝僚柤砍去。
僚柤早有准备,闪身就逃。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鲁昭公没有大喊大叫,没下令逮捕僚柤。
僚柤心如明镜般,他确信国君也正有除去季氏的心思,只是在担忧着什么而已。
于是,僚柤第三次向鲁昭公说了此事。
这一次,鲁昭公没有从床上跳起,他懒洋洋地坐起,将床边的甜瓜拿了一块啃起来,也随手赏赐了僚柤一块,边吃边发着牢骚:
“毛头小子,胡言乱语,凭他们几个还能干什么大事?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就不要掺和了,今后,也不许再向寡人讲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