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不解的,这两天一直想问,但怕伤到毕畅没问出口。
好好的干嘛要玩这么大,最后把命都赔上了,一帮人若不是碰到什么特别的事是不会走这一步的,看得出,毕德发很爱他唯一的女儿,冲着毕畅的存在,他也不该这么铤而走险,到底是什么事逼迫他走上这条路的呢。
“他不是骗子。”
“好,不是骗子,那他为什么要套别人的钱呢?金额巨大,到底要干什么?”
“他......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爸过去很有钱,宾营集团知道吗?董事长就是他。被朋友忽悠到西北去开矿,结果被骗了七个亿,买下的矿山当时确实很能出矿,但一个月后,连最不达标的矿也产不出了,后来,在当地走访了很多人家,才打听出来,原来这里的矿早已被过度开采光了,骗我爸那人只是预先在矿山里藏了不少矿藏,把本已贫瘠如洗的山装扮成一幅底蕴深厚的样子,唉。就这样,集团也倒闭了,我爸欠银行的贷款还不了,只能隐姓埋名逃到东江,他不甘心这样堕落,就想出了民间融资的主意,先套现,然后去干实业,重新发展,到时候肯定会把人家的钱还上,结果,在东江又被骗。”
她说到此,我着急打断,“等会,在东江又被骗?被谁啊?”
“我爸好不容易笼络了三千万,想重整旗鼓,结果被那个季四,大家都叫他四哥,骗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反正季四说有个项目特别来钱,只要把钱放进去,很快就能翻倍,我当时忙着毕业论文的事,也没多问。反正,三千万一分都没回来,我爸说季四入了传销,钱早就没影了。没办法,三千万的债主每天追他,他只能不断的去套别人的钱,堵后面的窟窿,借一个堵一个,可怎么能堵完呢,总有露馅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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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她叹息一声,早已泪眼婆娑,“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唉。这就是命。”
我没提季四这一茬,我也栽在他手上了,但感觉却有点因祸得福的意思,人就是这样,吃一堑长一智,这就是社会,太复杂了,谁也不知向你握过来的那只手里有没有刀片。
说完不开心的事,我执意要把钱还给毕畅,但她说什么也不要,说这是她爸死前的交待,不能违背,足足一千万啊,我当了个好人就回来了,他爸死于季四,我在季四那丢了一千万,结果他爸给我补回来了,这算不算因果轮回?
人就是这样,冥冥之中的安排都是天注定的。
下午的时候,我刚回到办公室,那五个包工头就赶过来了,给我带了不少礼品,很感激我在公安局为他们作证,毕德发是自己跳楼的,跟他们没关系,当然他们也涉嫌绑架,当时被公安局扣留,这么快就出来,肯定是花钱拖关系了,这五人刚开始还含含糊糊的只表明对我的感激,但我知道,他们肯定还有更深的意思。
因为他们的处境,我比他们还了解。
果然,领头的还是说了出来,“朝阳兄弟,我们兄弟五个真的是一点钱也没了,工地干到现在,甲方只给回款百分之三十,我们真的不敢开工了,一开工,这点回款还不够塞牙缝的,到时候干不到竣工,尾款还是回不来。而且,工地上死了人,甲方也觉得忌讳,好像不太乐意把集团总部搬过去了,想把它改造成一个普通的商务写字楼。”
“说重点。”
“你能不能出个价,把我们这一块工程承包过去啊?放心,价格绝对最低,最低!”
领头的颤颤巍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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