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徐海早陪着二出海一干人等奔了花世界,抬着伤势不轻的来财牛。这些杀才上回匆匆忙忙就走了,还没来得及找些乐子。崇文只带着鲶鱼仔奔了妈祖庙,他要马上和几个团老合计合计,看看如何利用目前的有利态势。
一回到妈祖庙,首先就看到了桦山资久父子,没办法,只能在小客厅先见了他们。桦山资久见面就向崇文行大礼,说道:“在下有负大出海厚望,实在对不起。”
崇文板起脸说道:“你害的不是我,是入娘的你自己,如今琉局张大掌柜已经从东番打狗港启航,大举登陆琉球本岛,到时候桦山家恐怕连渣渣都剩不下,如之奈何?”
桦山资久垂泪道:“我坊津水军也为龙王岛航线出过死力,这次虽然没有打进琉球,可是也征服了奄美和德之岛,3千九州海贼葬身鱼腹,琉局不能昧良心侵吞我们的血汗啊。”
崇文冷冷道:“我东海商团只认兄弟,不认外人,飞龙王要对整条航线动手,我又有什么法子。还有,你欠我的贷款,也到归还第一期本息的日子了,你不会赖账不还吧。”
桦山资久泪流不止,伤心的说道:“桦山家虽鄙陋,也不会欠债不还,南征琉球的商货刚刚在平户出手,得了白银30万两之巨,桦山家还得起钱。”他从怀中掏出一面滚海龙王旗,双手捧在崇文面前,说道:“可是大出海殿下如此相逼,对得起这面旗帜么?”
崇文看了月代头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差点喘不上气来。好久才指着桦山义政说道:“快把你父亲扶起来,几句说笑也经受不起,入娘的,半大老头子,效小儿状哭哭啼啼么?”
桦山义政搀起他父亲,收好了龙王旗,扶到椅子上坐下来,自己站在身后伺候。鲶鱼仔奉上香茗,也站在崇文身后,偷偷冲桦山义政眨了眨眼,两个少年相视一笑。
崇文好容易才止住了笑,说道:“你这个笨蛋,现在才敢到平户来见我,你可真是个傻瓜,再晚一阵子,你那狗屁奄美就真保不住了。”
桦山资久摇头叹道:“这次琉球之战,九州海贼死的太惨,出去几千,回来只有几百,一直在坊津纠缠不清,我实在脱不开身。”
崇文看了月代头一眼,懒得揭穿他的敷衍,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我这是口渴,没有逐客的意思。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只要你加入东海商团,就不要怕打败仗。
商人只看利之大小,不看事之难易。事越难,利就越大,寻常生意我东海商团也看不上。我等干的就是别人不能为、不敢为、不屑为之事,所以我们从不以败仗为耻,我们的羞耻是畏难怕险,有钱不敢挣。”
桦山资久垂首道:“在下明白了,有东海商团的财力船力,所有顽抗早晚会被推倒。在下愿入团,纳银20万两成为柜坊契东,桦山家还要入仴局和琉局,这次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仴国和龙王岛航线拿下来。”
崇文笑着说道:“你的财力人力都不够,就不要贪多无厌了。将来琉局和仴局就以奄美大岛为界,以南属琉局,以北属仴局,如此你也能保住你的狗屁奄美和德之岛。不过既然你要入仴局,就要跟我们再闯一遭琾城了,这次我们和幕府有一笔旧账要算一算。”
桦山资久头一缩,颤声道:“幕府。。。难道商团要和幕府开战么?”
崇文看着桦山资久说道:“怎么,你怕了?你又不是没跟细川家干过,不过如此。”
桦山脸色越发苍白,舔了舔嘴唇才说道:“幕府。。。可是有数万大军,商团可有胜算?”
崇文正色道:“你若害怕,没人强迫你入团。”
桦山义政忽然手捂在嘴上干咳一声,桦山资久咬咬牙,说道:“桦山家没有信不过大出海殿下的道理,我入团,我等和幕府势不两立。”
崇文大笑道:“这就对了,只是你实力太弱,怕是难立大功。这武备嘛,还是要大大添置些,正巧龙王岛到了一批铳炮。。。”
桦山资久精神一振,说道:“此事大出海早就答应我的,无论如何要卖给我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