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最后一个夜晚,与那原上突然一片大乱,杀声四起,火光冲天。惊恐的海贼以为琉球人攻城来了,很是忙乱了一阵,等到后半夜才发现,是琉球人在内讧,自相残杀。
海贼们即喜且忧,喜的是琉球人互相杀完了,大里城岂不是解围了?忧的是,不管琉球人如何互相杀,最后还是要来杀自己。
一直到黎明之前,一骑快马冲出黑暗,马上一将高举火把向城上喊话:“城里的琉局弟兄听着,我是龙王岛大炮炥!团老大出海亲率援军而来,昨日已到琉球,你们忍得几日,城围立解!
琉球蛮子自己打起来了,你们可以出城打粮樵采,但不可落了单,也不要与琉球人冲突。午后将有一场飓母风,大家不必惊慌,小心躲避便是,别入娘的慌起来,自相践踏,这个时候送了小命,实在是入娘的不值。”
在城头那些鬼一样的家伙眼里,此时的大炮炥简直比亲爹还亲。张维哭喊起来:“大炮炥,你这个混蛋!我们一天也等不得哇,都快入娘的饿死了,快把我们弄出去!”
王伯宣大喊:“入娘的,你个贼厮鸟如何知道午后有飓母风?”
大炮炥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喊道:“要是运气好,飓母风之后,就有粮食送进城来,哪一个今日饿死了,只能算那厮倒霉!”
城头上顿时七嘴八舌嘈杂声起,有哭喊的,有叩首的,有叫亲爷爷的,有扯着脖子痛骂大出海救援来迟的,乱成了一锅粥。
大炮炥才不肯进城听这些家伙呱躁,他一拨战马,又消失到黑暗之中,留下一串得意的大笑。琉球内乱已起,此时的大炮炥意气风发,不找人夸耀一顿实在是难过,他更担心大里城的蠢货最后时刻崩溃,适当安抚他们一下也是必要的。
反正所谓围城也已经是形同虚设,大炮炥马快刀疾,出入大里城几乎全无阻碍。
午后的大海啸吓坏了城外的琉球军,城内琉局海贼却叫的鬼哭狼嚎,既然大炮炥那个混蛋说的飓母风不假,援兵将至想来也是真。
海啸之后不久,海贼们看到东川大营的中山军众退潮一般涌上海船,庞大的船队一条又一条离开了中城湾,向琉球外海驶去,港内只剩下不多的留守船只,琉球人果然开始撤退了。
傍晚时分,亲兵之首来财牛来到城下,身后是一队双缱独轮车,车上居然是一袋袋糙米!前拉后推的都是琉球土人,车到城下,这些土人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四散逃去,海贼们冲出城外,捧着黄灿灿的粮食放声痛哭。
罗袍冲黑塔巨人破口大骂:“你个入娘的牛头夯货,仗了谁的势,如何不给爷爷送些酒肉来,爷爷嘴里淡出鸟来了!”
一夜狂欢,海贼们终于有了正经吃食,睡了一个不用担心掉脑袋的踏实觉,绝处逢生,饿鬼还了魂。可惜,海贼们的好运到此为止了,该来的早晚要来。
半夜时分,龙王岛斥候海里蹦潜入大里城,向来财牛和张琏单独通报了岛上的局势。
此时中山舰队已经停靠在山南国南海岸,最迟明日,尚巴志就会登上久米岛,与大出海会面。
在北面山北国,琉局第二舰队已经在今归仁城登陆,阿宝尾率领骑兵哨前出到仲泊地峡,估计明日就要占领伊浦城。大军如入无人之境,几乎没有遇到抵抗,阿宝尾半日行军70里,已经与大炮炥的斥候接触。
张琏暗自盘算,伊浦城距离大里城只有80里,看来三婆娘娘保佑,总算是捡了一条小命,可是打了大败仗,让琉局损失惨重,羞于见大出海啊。
海里蹦接着说道:“如今山北军在石岭,就是过去宫古军营地,山南军在石岭西南4、5里,一个叫宫岭的高地。大炮炥连夜派我来,就是让我提醒你们,中山军退兵以后,要小心山南和山北两**急跳墙,强攻大里城。”
张琏强打精神,笑道:“山南遭了海啸,山北丢了都城,仲宗根被攀安知火并了,他们最大的指望尚巴志也入娘的跑了,他们还敢来打我们?”
海里蹦说道:“山北军应该明白,即使现在回师也过不得仲泊地峡,夺不回今归仁城了。山南军更是人心惶惶,他们的家已经被毁了,我们的大军正一步步逼近。
他们都清楚,他们已经在绝境之中,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他们还有万余大军。大炮炥说,如果他是攀安知和达勃期,只有合兵一处,孤注一掷攻克大里城,擒住你们这些人为质,再和大出海议和。”
来财牛皱着眉头说道:“他们真来这一手,大出海怕是也没办法,缓不应急啊。”
张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霍的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快入娘的去伊浦搬救兵啊,阿宝尾那个混蛋不是一哨骑兵么?”
海里蹦不满的看了张琏一眼,说道:“我龙王岛绝不会见死不救,这个飞龙王可以放心。可是你想过没有,阿宝尾只有6百骑兵,琉球人可是上万,就算是来了也不过是陪你们送死罢了,飞龙王要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