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随着一队炮手登陆海滩,进驻蛮村,此时天将傍晚,海贼已经肃清残敌,把蛮村变成了进军全岛的基地。
他带着几个首领巡视了驻地,这是一个竹棚聚落,建筑错落而随意,沿着溪水而建,并无明显的街巷道路,也无桥梁、寺院、仓库和码头。
此时,海贼们按照各哨各队已经进驻竹棚,正在汲水拾薪,准备饱餐一顿。村子里最大的建筑是一座竹楼,类似苗人的吊脚楼,这里就成了攻略全岛的指挥中心。
海贼们并未构筑防御工事,11门子母铳形成一个火力打击体系,在火炮两侧的竹棚里,布置着总共80杆火铳,保护火炮安全。村落外围燃起了篝火,在更前沿的棕榈树林中,埋伏着伏路军,以防止夜袭。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崇文安排好了值宿班次,带着一众哨长、队长来到吊脚楼前。
这里有一大片空地,似乎是土着们议事的所在,先期登陆的沙梭刘已经升起了篝火,崇文等人围坐过来。虽说已经入冬,这里依然炎热,蚊蚋滋生,小虫围着篝火飞舞,火光映在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容。
沙梭刘扛着一堆竹筒走过来,笑呵呵的分给众人,说道:“你们猜猜这是什么?”
老均十拿着一个竹筒闻了闻,笑道:“这是入娘的酒么?”说着打开封口软木,一股蔗香扑鼻,果然是蔗酒。
众人急急打开竹筒,畅饮起来,极度干渴之后来一口蔗酒,人生之快不过如此。
陈尿泥说道:“水柜里的水,时间长了都入娘的发绿发臭,喝了肠肚翻江倒海。我们不如多储备些蔗酒,这东西不会变质,跑远路最是适宜。”
崇文说道:“不行,蔗酒喝多了更渴,人更耐不住。”
赤须鼠忽然说道:“这鸟地方怎么有股怪味,臭烘烘的,”
沙梭刘笑道:“是入娘的臭鱼干,仴人叫入娘的俵物。入娘的,这村子里家家都晾晒鱼干,咱们的人可吃不惯这个。”
崇文问沙梭刘道:“村里找到什么东西?有什么我们能用的?”
沙梭刘说道:“这鸟地方穷的很,合用的东西不多,都交给张五了,让他禀报吧。”
财长张五说道:“其实合用的东西还是不少,有草袋装的大米80余袋,大约有40石。另外就是鱼干和风干肉,还有不知名的野味,大约有2千余斤。另外还找到了少量粗盐,蔗酒5、6百筒,椰子几百个,不知名的野果不计其数。”
崇文点点头,说道:“看来我们要在这岛上多呆几日了,肃清了土着,就得当几天猎人,多备些腊肉。另外还要烧些炭,船上要多备些木炭,以免再度缺水。”
夜叉保忽然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岛夷,这里没有耕地,也没有家畜家禽。船上没有网罟,鱼获有限,村里没有弓矢,能捕获多少猎物?要这么看,岛上的出产太少,不可能养活这么多人口。”
崇文点点头,说道:“阿保说的有理,入娘的,这些蛮子有点邪门。。。阿牛,立即派人给喇叭虎传令,让他们撤回来,明日我们大举搜山。”
来财牛沉声应道:“天黑了,我有些不放心,还是我亲自去吧。”说罢站起身来。
崇文拉住来财牛,嘱咐了一句:“天黑了,多燃火把,小心在意。”
来财牛说道:“放心。”
正说着,有亲卫前来禀报:“大出海,喇叭虎他们回来了。”
崇文笑道:“喇叭虎是入娘的姓曹吧,说着就来了,让他立即过来见我。”
不一刻,喇叭虎得意洋洋的来到吊脚楼大院,一帮弟兄嘻嘻哈哈的站起身来,上前厮见,不知是谁塞给了他一筒蔗酒,他拔掉软木塞连饮了几大口,说道:“痛快!若是船上有冰窖就好了,这大热天痛饮一口冰酒,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陈尿泥懊恼的说道:“船上造冰窖不难,难的是冰从哪里来,别做梦了。”
崇文拍拍身侧,说道:“老曹,坐我身边来。”一座大笑。
众人推着喇叭虎坐到崇文身侧,这海贼还在莫名其妙,口中嘟囔着:“我不姓曹啊。”
崇文不理他,径自问道:“如何了?那些土着跑到哪里去了?”
喇叭虎说道:“就在村子北面那座山上,离咱们也就5、6里,穿过那片棕榈林就能看到。山上有一个大山洞,那些蛮子大部分跑到那里去了。”
崇文笑道:“入娘的,你还真敢往老林子里闯,你不怕那些蛮子打你的埋伏?”
喇叭虎大大咧咧的说道:“哪有拖家带口打埋伏的,女人哭孩子叫,想藏也藏不住啊。”
崇文大笑道:“你个贼厮鸟打仗越来越鬼了。”
来财牛看着喇叭虎,问道:“东面那座大山,山高林密,要是躲到那里,我们如何去找?他们为何不往东逃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