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瑗走到镜子前,他发现自己脸颊上的青痕果然没有继续蔓延。他的目光逐渐坚定,这是莲止为他延长的一个月的生命,那么自己就不能让她失望。
温知瑗握紧了手中的莲花玉佩,他相信莲止说到做到,既然说了会回来,那就一定能回来。
过了几天,景慈带着人来到了逢安,金涛松特意为景慈设下了接风宴,但是景慈根本没有搭理金涛松,而是直接去见了温知瑗。
景慈跟着温知瑗去见了病人,他查探情况之后,脸色越发地凝重了:“太子殿下,微臣觉得太子妃所言是真的,这些百姓根本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之前莲止说是中毒,温知瑗还是有些怀疑的,不是他不信任莲止,而是因为这关系到西楚和东夏两国的关系,必须慎重对待。
现在景慈断定百姓是中毒,那么莲止这一趟东夏之行就很危险。而且东夏为什么会突然对逢安动手,这种毒毒发之时太过奇怪,东夏到底是有什么计划?
“殿下想到了什么?”景慈问道。
温知瑗回道:“这个毒你有办法解吗?”
“臣对这种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果要研究解毒之法,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现在逢安的情况恐怕已经等不了了。”
“不管如何,尽力而为。”
“殿下大可以将病人的事情交给微臣,臣一定竭尽全力。”
“小景太医,那本王就将病人的事情交给你了。这一路你舟车劳顿,刚来就要接手这个烂摊子。”
“微臣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景慈这一来,确实是帮温知瑗分担了不少,至少现在温知瑗可以不用分心病人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本王身上的血痕,按理说这两天就该病发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本王还有时间。但是金涛松和贺梁鑫并不知道,希望小景太医能够配合一下本王,本王需要做一件事情。”
“臣一定全力配合!”
因为莲止的到来,温知瑗原本的计划有变,这一次,他为自己留了一条生路。就像莲止说的,他一定要活着等莲止回来,将玉佩亲自交还给她。
莲止自从离开逢安之后,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往东夏京城夏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夏京。
重新回到夏京,莲止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中十分平静。
当初离开夏京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心里还是有所波动的。可是再次回来的时候,她就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了,离开了才一年多的时间,她对东夏的执念竟然已经全部被消磨了。
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属于过这里,这里也没有让她惦念的人。可是在西楚不过短短一年,她就有了那么多牵挂在心的人。所以对她来说,原本无比熟悉的东夏,反而变得陌生起来。
莲止戴着帷帽穿过了大街小巷,来到了摄政王府前。
她站在拐角处,看着眼前那恢弘的摄政王府,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地宫中曾经见到过的场景,她现在很肯定自己当年在地宫里看到的那些死去的人,症状几乎与逢安的百姓一模一样。
莲止突然想起了樊宁淮当时离开西楚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自己跟他很快就会再见。是否从那个时候开始,樊宁淮就已经有了计划,他甚至料到了自己会因为找解药回到东夏?
想到这里,莲止转身离开,至少现在,她不能如樊宁淮所愿。
摄政王府中,沐亦快步走到后花园,只见樊宁淮正站在亭子里吹着冷风。
沐亦将披风给樊宁淮披上:“摄政王,天寒地冻的,您还是注意保暖。站在这风口吹风,容易着凉受寒。”
樊宁淮紧了紧披风:“刚刚本王想事情入神了,一时忘记了站在风口处,倒是让你费心了。”
沐亦向樊宁淮禀告道:“王爷,属下这几天已经彻查各个进京的路口,在京城更是加大了盘查力度,但是并没有查到莲止姑娘的踪影。”
“不用费这个心思了,她如果连悄无声息地来到东夏都做不到,以前也不会成为本王手底下第一的杀手。”
“那?”
“不用再查了,反正她会主动来找本王。”
“可莲止姑娘一向固执,如果不来怎么办?”
“她可以固执,但是逢安百姓的情况可容不得她固执,她一定会来的。”
樊宁淮对这一点很自信,不管莲止走到哪里,最终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