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医,大家都不是傻子,殿下的病情我们都是有目共睹,这时间到了就是到了。你非说殿下不在房间出去散步,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觉得谁会相信呢?”
贺梁鑫知道病发的时间,按理来说已经超过了两天,但是一直没有传出消息,所以今天晚上贺梁鑫才会跟金涛松来了个突袭。
现在景慈的主心骨就是温知瑗,只要温知瑗死了,那一切就不成问题。但是景慈肯定不可能主动将温知瑗病发的消息说出来,他定然是想要隐瞒温知瑗的死讯从而暂管逢安。
景慈与贺梁鑫对峙:“下官说过了,殿下是心情不好外出散步,你非要趁殿下不在的时候硬闯,你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心思?”
见景慈与贺梁鑫两不相让,金涛松站出来说道:“景太医,您别跟贺将军过不去,贺将军是个武人,直来直往惯了。其实贺将军就是关心殿下,这么晚了殿下就算是出去我们也不放心,你若是知道殿下在哪里,能否告知一声?”
“殿下出门散心,随处走走,我怎么知道去哪里了?”景慈是软硬不吃,“反正没有殿下的允许,你们是不能进门的。当然了,如果你们非要在这里等也是可以的。”
“姓景的,你别太过分!”贺梁鑫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贺将军如果真的是担心殿下,大可以在这里等着,难道你连等都不愿意吗?”景慈反问道。
贺梁鑫是觉得温知瑗根本不可能还活着,景慈是在拖延时间:“你要是骗我们,那怎么办?景慈,你还是让我们进去看一看,如果殿下不在里面,我们立刻就出来。”
“殿下的居所,岂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景慈根本不听贺梁鑫的话。
金涛松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景慈未免也太过固执了,死了的人不管景慈怎么维护都不可能活过来,瞒过了今天,也瞒不过明天:“景太医,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把我们当傻子呢?”
金涛松也是原形毕露,不再伪装,他已经忍不住想象,等会儿进去看到温知瑗尸体的样子。温知瑗一死,他们就彻底没有顾忌了,逢安还是他们的地界。
“金大人是对什么事情心知肚明,不知能否告知本王?”温知瑗清冷的声音金涛松的身后响起,他脸色一白。
贺梁鑫和金涛松是背对着温知瑗,而景慈是正对着温知瑗,他松了一口气,对温知瑗行了一个礼:“殿下,您回来了!”
贺梁鑫和金涛松转过身看向来人,温知瑗并没有裹着斗篷,而是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手上撑着一把伞,挡住了落雪。
温知瑗这一次直接露脸,他脸上确实是蔓延着青痕,但是那青痕一直停留在脸颊旁,并未继续蔓延。在漫天大雪的衬托下,温知瑗就像是雪中的精灵,脸上的青痕更是增添了一种莫名的美感。
贺梁鑫和金涛松看着站在面前的温知瑗,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温知瑗看两人有些傻眼,问道:“怎么,许久未见,不认识本王了?”
金涛松立刻走上前,笑道:“殿下,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雪,您怎么出去了?”
“本王为什么要出去,去哪里都要提前通知你们吗?”温知瑗反问道,“贺将军和金大人对本王倒是关心的紧啊。”
“殿下,您远道逢安,为了逢安之事是殚精竭虑,下官们自然是要关心您的。”
温知瑗看了一眼站在后面没有说话的贺梁鑫,又看着金涛松,话锋一转:“可是听二位大人刚才的意思,好像是迫不及待地等着本王病发。怎么,本王活着让你们失望了?”
“殿下,下官只是关心您,所以才会来这里。”
温知瑗笑了一下,满是凉意:“两位大人放心,就算本王真的病发,也一定会先安排好两位大人的去处。”
温知瑗的话,让金涛松和贺梁鑫同时一愣:“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知瑗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往回走去,景慈让开路,请温知瑗进去。
温知瑗走进去之后,景慈看向金涛松和贺梁鑫:“二位大人应该也看到了,殿下已经回来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可以带着人离开了。”
景慈说完也走了进去,大门直接关上了。
“贺将军,你说太子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金涛松问道。
“看来我们的这位太子殿下,就算是死也要拖着我们一起。”
“那该怎么办?”金涛松有些慌了,“难道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吗?”
贺梁鑫摇了摇头:“还是先查出太子的计划。”
“没想到这个太子还真是难缠。”金涛松说完了这句话就带着人离开了。
贺梁鑫在门口站了许久,不知道想了什么,直到身上落满了雪花,这才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