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恶，明了是非才成善。

在白枂翊的认知中，人类都是自私自利的存在，能够舍己为人的少之又少。整个世界普通人最多，这种想法很正常。

“阿水，婆婆不行了，在婆婆死后，你和妹妹把婆婆吃了，不要害怕，你们还小，如果再不吃东西会饿死的。婆婆身上没病，也没几两肉，但是够你们吃上几顿。”

躺在地上的老妇已经八十岁，站在她身边男孩叫阿水，今年八岁，另一个矮个子女孩叫妹妹，今年四岁。曾经这个家充满欢声笑语，老妇的儿子为了养活整个家出去寻找物资，死在了丧尸的口中，老妇的媳妇咬着牙坚持了好久，最后受不住压力自杀，她自杀前交代了全部的事情，让老妇和她的孩子分食她的肉，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活下去。

这种现象在贫民窟很常见，他们没有营养剂，也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剩下一些孤儿寡母，想要活下去只能吃人肉。然而，又有谁愿意牺牲自己呢！

“婆婆，婆婆，我不要你走，我也不要把你吃了，呜呜呜～”阿水扑倒在老妇的身上悲伤的痛哭，他和妹妹已经失去爸爸妈妈，如果现在连婆婆也消失了，他们俩还怎么活下去。

妹妹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跟着阿水有样学样，抱紧老妇的胳膊，大声哭起来。“婆婆，婆婆～”

“我可怜的孙儿，婆婆也不想要离开你们，可是人总有一死，你们还小，拥有无限的未来，婆婆只希望你们能够健康成长，只是这个愿望似乎不能实现了，如果不是病毒，你们俩还在家里看着电视吃着西瓜，我可怜的孙儿～”老妇忽然看向空中某个方向，“老伴，是你来接我走吗？”

齐牧禹带着白枂翊降落在他们面前，不要放心白枂翊的裙子问题，她换成了裤子。白枂翊从空间拿出一样东西，这个好像是所谓的营养液，“走什么走，你只不过是饿晕了，吃点东西就没问题。”

白枂翊扶起老妇，喂她喝下瓶中的液体，阿水和妹妹从没见过白枂翊，以为她是个坏人，纷纷上来捶打，齐牧禹立刻拦下。“你们如果为了她好，就不要打扰。”

妹妹年纪还小，都是学着哥哥，她看见阿水停下动作，自己也不动了。“格格，婆婆～”

阿水蹲下身子抱住妹妹，“没关系，婆婆一定不会有问题。”

喝下一瓶营养液的老妇睁开了双眼，“我是看到天使了吗？不，你是勾魂使者，想要带走我的灵魂。”

“老奶奶，我不是天使，也不是勾魂使者，您还活着。”白枂翊招来边上的两个孩子，“快过来，你们的婆婆醒了。”

“婆婆，婆婆～”阿水和妹妹眼泪鼻涕一大把，老妇忍住想哭的欲望伸手拥抱两个孩子。

齐牧禹不太懂亲情，小时候他就被父亲要求完成各种事情，如果没有达成目标不准吃饭，长大后情况有所好转，然而父子关系仍然没有往前推动一步。他最开始都是按照父亲的意愿活着，父亲让他做什么，他听命令行事。临死前，他第一次违抗了父亲的命令，用生命拯救了那些人。

父亲明面上让他参与保护的工作，实际上不希望他们完成任务，在父亲看来，病毒的出现正好给了世界新的开始，如果父亲能够活下去，他就是未来世界的王。这些记忆已经成为哈斯特的过往，而他叫做齐牧禹，和哈斯特的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主人，你要救下他们吗？”

“当然。”

“整个平民窟那么多人，你全都要救？”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我相信，问问而已。”

白枂翊之前觉得齐牧禹挺乖巧的，为什么心里又觉得面前的他有种不和谐感呢？等等，她刚才是被耍了！白枂翊站起身，将意识扩散到贫民窟的每一个人身上，“你们想要离开这里吗？想要离开，到我这里报名。”

简单的话，没有过多的解释，完全没有令人信服的地方，相信很少人会答应，然而，一些人还是抱着试一试。他们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真的可以离开，他们愿意用任何东西交换。

陆陆续续，来到白枂翊所在位置的大概有四十七人，其中包括了老人孩子。他们没有牵挂，如果对方是一个骗子，也没有关系。他们本来以为上层派来的是一个糟老头，没想到来的是一个大美女还有一个大帅哥。

“我再问一遍，你们愿意离开这里吗？”

“愿意。”

白枂翊的微笑如同温暖的阳光照进他们内心阴暗的角落，如果是她，他们愿意。“放心，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兴趣，你们之后会进入我的空间，在里面看到很多关在铁笼的人，如果发现里面有你们的亲戚，记得认领。”

她说完，面前包括躺在地上的老妇和她的两个孙儿全都消失不见。齐牧禹不是第一次看见白枂翊使用能力，只是惊讶她的决定。“你不是打算不回去吗？”

“你不知道吗，女人都是善变的。”伴随着那些人的消失，白枂翊也收起和善的笑容，一脸冷淡。齐牧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复，她不是总说自己是龙族，不是人类！齐牧禹想要吐槽，又怕惹白枂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