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直撕表面的虚伪平和,直抵内里腐烂的话,让寂初行窒在了那里,脸色苍白又充满了怨恨。
“这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我打小学的就是帝王术!谁教过百姓如何生存的?又有谁教过我所谓的兴国安邦之下会有那样腐烂的蛀虫?”
“姜明珠护我没错!疼我没错!我不识好歹也没错!我有眼无珠,有耳不明的听信小人,辜负她的心血与教育也是我的错!可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苛责我?!”
“你身为朕的异姓皇叔,你教过朕什么?有什么立场与底气来这般折辱朕的?朕千错万错,千不好万不好,天下百姓可说,文武百官可说,太后可说!唯你不可说!就凭你明明是臣,却敢害君!就没有资格与立场说!”
“你所谓的让朕知道!让去看!去感受!什么方法不能用?用这种折辱性的方式?确定只是想教育朕,而不是在为太后出气?摄政王!你不过如此!”
少年皇帝,甩掉萧离止的外衣,噌的一下从站起来,眼里的怨毒都能流出来了。
“摄政王!玉嬷嬷说的对,你从根底上就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你若不无情,太后不会守寡这么多年!你若不无情,便不会有太后垂帘听政这么多年!你若不无情整个朝堂岂敢对太后出言不逊?”
“朕有多少能耐,有多少威慑力,朕清楚!他们之所以敢那么胆大包天的教唆朕,怂恿朕,不全看你摄政王不管的!?眼下你从边关回来,二话不说的就折腾朕,为的是什么,你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朕告诉你!你休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休想染指太后!只要有朕一天,哪怕没朕,你也得不到太后的回心转意!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狰狞獠牙的寂初行,痛痛快快的骂出来后,阴气森森一笑。
“摄政王,朕当初为太后盖摘星楼,那确实是为了气她,可眼下,朕却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了,男宠什么的,只要她愿意要,搜罗天下,朕也会为她弄来合心的,至于你,呵——,别说男宠了,连她身边的奴才你都挨不着,不信你试试看!”
扔下狠话,他拽着傻叉叉的小孩儿大步踏出花船。
站在花船外仰天大笑。
“姜明珠!老子有一辈子时间和你耗,早晚你会原谅老子的!不信你给老子等着!”
也不知是开了哪个窍的熊皇帝,一扫先前的萎靡不振,在一股脑的怼完摄政王后,昂首挺胸的拐回清风楼。
姜明珠去了清风楼,他还回个屁的皇宫?
反正皇宫有他没他,都翻不出摄政王的手心,那他干什么还要眼巴巴的回去夺那些破权力?
他之前也是傻球了,才会一心想夺姜明珠的权力,当一个纨绔皇帝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开心了建建国,不开心了折腾折腾大臣们多好?
傻啊才累死累活的伺候朝政?
于是,解锁了新皇帝技能的造作皇帝,路子野到玉嬷嬷都傻掉了。
呆呆的看着熊皇帝,竟然一路穿着那露的不成样儿衣服,拐回了清风楼,还坐到她家小姐身边儿,软骨头似的歪在她家小姐身上,当真男宠上身的伺候起她家小姐了。
这让玉嬷嬷扭头看看外面烈日正浓的天,正回头看看似是被鬼附体的皇帝,一脸的问号,凑到大佬耳边小声问:
“不是,小姐,皇帝这是在玩儿什么?老奴怎么看不懂了呢?”
说好的最讨厌她家小姐,一口一个老妖婆,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呢?
这粘上了是嘛子情况啊?
“……中二叛逆期。”
大佬瞅着被她推出去,倒回来,再推出去,再歪回来,跟个没骨头人似的,还笑的一脸灿烂造作,更学了新花样,过来折腾人的熊皇帝,冷漠脸的将人捆成一个大肉粽子,堵上嘴,扔一边。
……啥??
玉嬷嬷更懵了。
扭头朝都没眼看熊皇帝的弶罗瞅去。
“啥叫中二叛逆期?”
“……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