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她,连她的家,她的亲人,友人,也都死在他的手中。
到最后,肖博君已经起不来了,整人枯瘦的像是随时都能死去,且,因为假期已过,他还没有去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公司的人很担心,派人过来看看。
来的是安娜,那个喜欢了他很多年,等了他很多年,依旧等不到他回头的姑娘,在看到床上像是要死了一样的肖博君时惊吓的快哭了出来,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却被那人拉住衣服,轻轻的说:
“宝,对不起,我想你了——”
忽的,安娜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砸落下来,嚎啕大哭。
她知道的!
她知道肖的心里藏着一个女孩儿。
她看到过很多次,肖在本子上画一个特别漂亮的东方姑娘,每次画的时候,眼神柔软,甚至带笑,可每一次画完后,都会烧个干净,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疏离。
纵然这些年过了,他的习惯还没改过来,他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
而眼下,更是思念一个姑娘生了病,再也好不起来了。
安娜哭了好一会儿,伸手擦了擦脸,打电话定了去东方的船票。
她要送肖回家,回家再看一看那个女孩儿也好,纵然看不到了,她想想送他回到,他心爱的姑娘在的地方,这样至少,爽里还是能相见的,或许下辈子也能相见。
在船上的时候,肖博君醒过一次,在知道这是回去的船上时,整个人沉默了很久,只是说了一句。
“谢谢你安娜。”
便又接着睡了。
他那样安静又沉默的神情,让安娜害怕,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在那之后,他都没有醒来,总是唇边往久流血,随行的医生说。
【他活不久了。】
还说——
【这人真奇怪,明明身体没有任何疾病,只是有些体虚,那是因为吐血吐的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检查不出病因,真真古怪的紧。】
安娜却知道,这可能就是东方人经常说的。
相思入骨,难根除。
肖他爱极了那个姑娘,爱到了无病,却病到无药可救。
只是不知道那个姑娘呢,她还在不在,能不能救一救肖。
她垂眸,望着手中那逼被她偷偷藏起来的画,这画她藏了很久,画的背后写着文城,艾宝宝。
那个女孩子,应该在东方的文城吧,应该也叫艾宝宝吧。
毕竟,肖在无意识,喊了宝字。
吸吸鼻子,没让自己哭出来的西方姑娘,坚强的望着远方。
这一次,等把肖送回家后,她也该死心了。
这样的一个人,他是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再也不会了。
文城。
艾家的艾宝宝谁不认识?
大龄的老姑娘一枚,一天天的,上门说亲的人不少,可都被拒之门外,除了展府三少,可偏生,人家一个郎没情,妹没意,愣是折腾成了好兄弟,好姐妹,让众人扼腕不已。
当安娜带着昏迷不醒的肖博君出现在艾府门口时,艾府的下人们一脸惊奇又莫名奇妙,直接去请示了小姐,谁让老爷不在?
人家长的又是小姐。
当已经长大的大姑娘的艾宝宝,和摇着扇子皮笑肉不笑跟在艾宝宝身后出来的展三爷,在瞥见车里,那瘦的几乎皮包骨的青年时,整人都是一怔,几乎都不敢认了。
“他,他怎么会变在这样?得了什么病?治不好吗?”
他这惊愕的话一出口,安娜便忍不住蹲到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