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穷。”

“那为何你没有床？屋里还堆叠了那么多，看上去像是无用的东西？它们不占地方吗？你不卖掉？”

这话，让少年垂下了眼，看着哗啦啦直往下流的水龙头，清越的嗓音伴着流水声，有些模糊不清楚的传递了过来。

“你不穷，而我，不是很有钱。”

咦？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各管各的模样？

司阮眨了眨眼。

“你的意思是说，我虽是你的妈妈，但却从来不管你，任由你自生自灭的，是这个意思吗？”

“算是吧。”

暮炀关掉水龙头，一边擦着手，一边点了点头。

“不过，应该的，毕竟——”

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关系，而你先前，还愿意收留我，其实已经很好了。

只是——

终究的，这种关系，他无法改善。

毕竟，先前的暮西华，向来对他的所作所为都不看在眼里，有些时候，就算是看到了，也全当没看见，这多多少少让还是年幼的他，有些心灰意冷。

可，当他明白了，也知道了，她这么做的理由了之后，他还是很感谢暮西华的。

虽然她憎恨他，可她也要某种程度上，保全了他的性命，给了他一个不太完整，也不太美好的家，可是这个家，却成了他的避风港，以及归属地。

让他在很多时候，不管走去哪里，走了多远，都有想回头看一看的念头，这样就很好了。

他已经，学会了，感恩。

如果，早一步学会，或许——

垂下眼，暮炀将擦手的毛巾挂在厨房的窗口处，让它自然风干，然后走出来，拉开冰箱看了看，这才侧眸看向歪着头，望着他的女人。

“我去趟超市，买一些食材回来，晚上的话，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

“……是吗？”

他顿了一顿，关上冰箱的门，拿起挂在门后面的钥匙出了门，待他走到门外，关上门，只留下一道缝隙的时候，突然开口。

“暮西华。”

“嗯？”

突然被叫到名字，正低下头看画册的女人，抬头朝他看去，眉眼里有了些疑惑，似是不明白，他突然叫她是因为何事。

而，透过一指缝隙，朝她看来的少年，那双清冷的眉眼中，蓄起了一些令人说不出来的情绪，许久之后，他摇了摇头。

“无事。”

二字落，他便关上了门。

很轻的上锁声，却不轻不重的落到了系统与司阮的耳内与心上，让他们眨了眨眼，看着对方。

【这魂灯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唔，这个魂灯想干什么去？”

一人一系统话落，便有些大眼瞪小眼的瞅着对方，一息后，系统撇撇嘴。

【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猜不到他准备干什么去？】

“唔，系统的话，据说是，可能随时监听监控对方的，可是你为什么做不到？”

大佬慢悠悠的犀利戳刀，却让系统整小只炸了一炸，梗着脖子咆哮。

【你说我为什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