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东西能，能把它们身上的恶气给洗掉？”

“嗯。”

司阮点头，瞅着他那很是不敢相信的表情，慢吞吞的给他科普。

“黄泉水亦是万能水，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顽固‘疾病’，在这里洗一洗，泡一泡都能根除的。”

“呃——”

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肖大局长，咂舌不已。

“乖乖，这跟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啊——”

“那是被人片面传的，正二八经的版本，黄泉水就是万能水，嗯，当然，除了不能起死回生这一点外，其它的，基本上都有效。”

“……好吧，真长见识了！”

他点头，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询问。

“那，它既然是万能水的话，为什么我不能碰？”

“哦——”

瞅着像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小朋友附身的肖勒行，司阮越加觉得，他没有好好的背一背，她留给他的笔记本。

倘若仔细了，也明记于心了，也就不会问这种蠢问题了。

不过——

也不道在谋划着什么的司大佬，继续很是‘温和’的同他解释。

“因为，你是魂，而魂，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鬼，所以，你碰了这万能水，它就会下意识的把你的记忆，情绪之类的给净化掉，所以，你还是你，也就不是你了——”

“……是这样？”

肖勒行点点头。

只是——

他还有些狐疑。

“可，刚刚那些鬼们却说，因为我没有鬼气，所以不是鬼，也没有人气，亦不是人，甚至连魂气都没有，也不是个魂，这话，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它们岂不是在说，我啥也不是？”

鬼不是，人不是，连魂都不是？

那么，他到底算个啥？

可偏生，这会儿，大神却不让他碰万能水，说是会把他的情感给洗掉，这不就代表，他也是那些鬼中的一部分吗？

他这疑问，让司阮瞅他一眼，冷不丁的就叹了口气。

这一叹，直接让肖勒行炸毛了！

“大，大神，您，您不想说就不用说了，真的！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就，就只是好奇罢了，真没别的，呵，呵呵呵——”

笑的干巴巴的肖大局长，又让司阮一叹，差点儿没把他给吓死过去，在他受惊过度的表情中，司阮慢吞吞道：

“你生前是人，死后未被使者带走便成了鬼，后来，又因成为了任务者，也就成了新魂，而，新魂之上又被叠加了系统这样，可以为魂，可以为灵，亦可以为数据的存在，那么，你觉得，你是什么呢？”

……不知道。

但，也有能够知道自己，不是人，不是鬼，也不是魂了。

毕竟，自己的魂上被叠加了系统不是？

那岂不就代表自己成了新的存在？

瞅着似是有点儿想明白，可又像是啥也没想明白的肖勒行，司阮温和的表情逐渐走向冷漠。

很好，这个局长，看来真的需要回炉重造一下了，不然，就他这样儿的，回头，指不定遇上点儿什么事儿都需要来找她，那可真是，烦死个人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无知无觉间作了一手好死，也把某位大神给惹毛了的肖大局长，眨巴眨巴眼，依旧用一副求知欲满满的小眼神儿，盯着司阮。

让她面无表情的掉转目光，将中转站里头的鬼抓出来一大把又一大把的泡在万能水里后，才缓慢开口。

“眼下，你又成了这里的局长，倘若，你能被它们轻易的看穿你的真实身份，你还怎么当局长？”

“呃，也是——”

肖勒行悻悻的摸摸鼻子。

“那么，大神啊，我到底算是啥？或者说，任务者又都算啥？”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