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大哥一家不是那种爱拔尖要强的,大姑姐也和气,宋春庆小两口也都省心。
这人心啊只要不坏,你体谅我我尊重你的,那不分家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起码搁村里没人敢欺负,遇到事有人帮把手。
最要紧的还是家里人都能干,下地干活一个顶他们俩,口粮大多数都是人家给挣回来的。
他们吃人家嘴软,这钱交得心甘情愿!
要是能继续管账就好了,这活计她干得来。
李胜男暗戳戳琢磨着夺自家小叔子的位,不,是接班,求谁保佑宋春庆快点升上去吧!
宋老太还要推,被宋春安三两句话给说服了。
当儿子的可不客气,大鱼大肉的啥都敢点,每顿还得不重样地做。
真按照他说的来,这一百块都不够花几天的。
宋老太心塞地替儿子管钱,省得他大手大脚全洒泼出去了。
都当爹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骨子里的懒病也没得治。
正说着话,上工的人都回来了,又是一番热闹。
宋老太嘴上嫌弃儿子,心里头美着呢,不等儿媳妇开口,主动介绍起安子他们这回又得了啥好东西。
老太太还特意把钱和粮票拿出来亮了亮,也没说啥节礼孝敬钱的,省得大儿媳妇吃心,事后还要照样补给他们老两口。
她可没伸手跟儿子要钱的意思。
这当老人的,想要一碗水端平不容易,可也不能偏心得太明显。
她承认平日里是偏着老五些,可老五这不也补上了么?以后谁也别再提偏心眼的话!
老太太是真被王新凤那个前儿媳妇给伤透了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现在对着老实肯干的大儿媳,都不敢太放心,生怕这又是个表里不一心里蔫坏的。
要是再闹上一出,搞得家宅不宁的,那可真要了命了。
可更要命的事来了。
下午四点多钟,大队喇叭播出一条噩耗,所有人都惊呆了。
宋老太没稳住,腿一软坐个屁股墩儿,颤着声音老泪纵横:
“咋就,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