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宋老爹眼睛通红,两步冲过来就抢。
宋瓷适时松手,冷静地说:
“烧了吧,都弄成这副样子了,留下也是祸根。这纸也不过是写字的载体,字也不过为传个说话人的意思,意思到了,也就完成使命了。”
宋老爹两手哆嗦着捧着那重若千钧的纸,整个人抖得像是枝头的残叶,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地。
宋春安定定神,用点力气从他爹手里把东西抽走,开门出去,又很快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烟火气回来。
“烧干净了。”
宋老爹使劲闭闭眼,大受打击。
其他人神情也很不好看,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瓷声音里带上精神力,高高喊声爷:
“您可千万站住了。堂堂正正做人,自强不息工作,这是最新指示,您不听吗?”
宋老爹立马站得笔直,如同一棵沉默的老树,沧桑却挺拔。
宋瓷松口气,看看沉默的一家子,想了想说: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只要有人记着他,他就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他那样的人,一生丰功伟业救民众于水火,不会愿意看到我们沉湎于哀痛,丧失斗志。
爱他敬他,就送他一个繁华盛世,这是他的期望,也是我们努力的目标。”
宋瓷看着逐渐将目光汇聚过来的家人,暗暗握握拳给自己鼓劲:
“我不哭!我要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学一身好本领报效祖国,为此我将奋斗终身,什么困难都不怕!什么都打不倒我!
你们呢?你们要做什么?继续哭吗?”
宋春安轻轻瞪了说话没个轻重的闺女一眼。
这孩子,前头说得挺好,后头怎么就不着调了?加上那句干啥?画蛇添足!
小孩子家家的,管好她自己个儿就得了。
宋老太一把抱过孙女,眼睛肿着,嘴上却笑了。
“还是我孙女想得明白。”
其他人也都暗叹,难怪那位能专门给宋瓷写封信来,这就叫做忘年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