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何云柠自然把这样的消息转告何慕松,他当然也是又诧异又喜悦,恨不得马上奔到夏家接回夏思佩,却被何云柠拦住了。
“为何拦着我?”
何云柠道:“我白白为你跑了腿,你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呢。”
何慕松立刻笑着施礼。
“这样不行!”何云柠道,“我要你一些解释,也算是给嫂子一个交代,你和韩蓁儿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慕松微笑着敲了一下何云柠的头,说道:“你嫂嫂才不会要这个交代,分明是你的好奇。哎,如今你大了,告诉你也无妨,此事真的是说来话长,包括你未曾见过面的爷爷,他的离家出去也与这件事儿可能有着关系。”
何云柠心中更是疑云重重,爷爷与韩蓁儿,这怎么可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那时候,我也还小,很多事儿,也是不明白,记忆中的事儿也不是很清楚,可是爹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补充了我那模糊的记忆。”何慕松说起这些的时候,面『色』再不是刚刚的喜上眉梢,而是深深的凝重。
在许多年前,何云柠还未出生之时,何慕松也还是个孩童。何至远刚刚打了胜仗回来,恰逢何安做寿,何府决定热热闹闹庆祝一番,府上是井井有条,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雕梁玉柱,亭台楼阁在精心的装扮下也更加的活『色』生香了,亲戚朋友也都如约而至。
可是,哪里知道,在寿宴当日,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儿。
宴席上的菜式很是精致美味,虽然不能顾及到所有人的口味,但是已然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不绝口,整个菜式的掌勺是请的城中最有名的酒楼的几位大厨,最后一道菜式是汤羹。婢仆们端着盘子,一碗碗汤羹飘香四溢,『乳』白的汤汁,红红绿绿的食材点缀,当真是『色』香俱全,只等品尝味道后就能变成『色』香味俱全了。
第一碗汤羹自然是端给了何安何老爷,哪知道,刚等到何安拿起汤匙,正准备尝一口,只见一人箭步冲到何安何老爷跟前,一把夺下汤匙,抢过他手中的碗,将汤大口喝下,众人不解的看着这一幕。
接下来的事儿,更加的触目惊心了。那人当场暴毙,汤中有毒。何安何老爷一瞬间脸『色』煞白,完全不知所措。一时间何府上下,一片慌『乱』,有的惊慌而逃,有的掩面而泣,有的甚至吓昏了过去。
当何云柠听到何慕松转述此段的时候,虽未亲眼目睹,但是仍然是心惊肉跳。
“这是为什么?”何云柠问道,“凶手是何人?”
何慕松继续给何云柠讲着后面的事儿,眼见有人倒了下去,孙德音先是扶着站立不稳的何安,紧接着吩咐着何至辽好好处理当下的残局。何至辽与何至边安抚着宾客,何至远走到那中毒之人身边,双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想扶起他,却好似没有丝毫的力气,他不是别人,正是从小陪着何至远的随从韩阿忠,从小照顾在身边,说是主仆,感情上也好似兄弟一般了,这一幕场景怎么让人接受。这时候,韩阿忠的夫人挺着大肚子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他们成亲一年多了,韩阿忠的媳『妇』儿是何府几年前买来的丫鬟,名唤秋霞,她见自己的相公命丧黄泉,面『色』十分难看,恍惚之间好像还没有接受这样的事实,跪倒在韩阿忠身边,泪眼婆娑,仿佛失去了整个儿世界一般,杨氏奔过去赶忙去扶,哪知道却被一把推开,秋霞好像满眼都是恨,恨何府的这场寿宴,恨韩阿忠这样的举动,也牵连着恨着何府的每一个人。秋霞步履蹒跚的往门外走,这时候,伴随着她的不是哭泣,而是一阵放浪形骸的狂笑,何至远依然吩咐杨氏跟着,何至辽也与冯氏使了个眼『色』,冯氏也紧步跟着秋霞,秋霞艰难的挪动了几步,还是晕倒了,幸好冯氏与杨氏一左一右扶着了。何至远吩咐着赶紧去请大夫,何至辽又嘱咐着冯氏等一定照顾好秋霞不容有失。无论如何,韩阿忠现在是何府的恩人,现在只有照顾好秋霞以及腹中的骨肉,以报恩义之万一。
何至辽兄弟等盘问过厨师,觉得并无可疑,倘若厨师有意下毒,又怎么会还费尽心思做好前面所有的菜肴,直接在第一道菜中下毒岂不省事,厨房那日进进出出这么多人,谁都可以被怀疑,即使是没有进过厨房之人,在传菜的过程中,又不知道经过了几道手,千头万绪,如何分辨孰是孰非。
秋霞也终于在大夫的照料下恢复了血『色』,人也清醒了过来,看着冯氏和杨氏两位夫人亲自照料,仿佛也有些惴惴不安,何至远一直在门外候着,等秋霞醒来,急忙问着可观察着韩阿忠今日是否有些异常,又是否察觉到什么,何至远等到秋霞的只有一连串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