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而已,不足挂齿。”卓亦疏说道。
澹台茹为卓亦疏斟了杯酒。
此后数日,澹台茹一直留在卓亦疏身边,并且每次都是花了大价钱包下酒店客栈,然后再请最好的厨子来做饭菜,买来上等美酒送于卓亦疏畅饮。
澹台茹身上的银子似乎永远也用不完。
不但如此,在卓亦疏进到安州之时,又有一名女子寻上门来,竟是向卓亦疏表达爱慕之情。
这女子自称姓程名芙,早在卓亦疏蜀中扬名时便心之神往,后来卓亦疏闯到清涛门中解救了一众女子,程芙便在其中,从那时起程芙便对卓亦疏倾心,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这次偶然听得卓亦疏的踪迹,这才一路赶来。
这程芙生得一双媚眼,一举一动都是勾魂夺魄,不消三日便将卓亦疏迷得神魂颠倒,从此后与程芙日日笙歌,再也无心练功。
澹台茹倒也识趣,眼见于此便也不去打扰,只是每到一地便为卓亦疏和程芙安排好住处,并且备上好酒好菜,然后澹台茹便会自己消失。
卓亦疏坠入温柔乡中,每日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如此看来,似乎卓亦疏已经忘了他此行的目的。
眼看着黄鹤楼越来越近,距离和白九君的约定之期也只有十日左右,卓亦疏却还是沉醉于美人怀中。
这日卓亦疏与往常一样和程芙饮酒作乐,这日恰是明月正圆,二人对月饮酒,直至半夜子时方才回到房中。
又过了两个时辰,卓亦疏和程芙早已睡熟,这时却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进到屋中,蹑手蹑脚的摸到桌前,桌上放着饮怨剑。
要是换做在之前,卓亦疏早已发觉有人闯到屋中,可这些天来卓亦疏只顾着酒色,已有半月有余没有练功,神识感知已然退步了一大截,此时这人进到屋中距离卓亦疏不过丈余,但卓亦疏仍自呼呼大睡,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这时一道月光洒进屋中,只见正在屋中摸索的这人赫然就是澹台茹。
澹台茹看了看正在床上熟睡的卓亦疏和程芙,程芙因为盖着被子有些热了,所以将左臂伸出被外,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晶莹剔透的美玉。
此时屋中一片狼藉,衣物洒落一地,澹台茹见此却是轻蔑一笑,心中暗道:这卓亦疏面色轻佻,行事轻浮,果然是个好色好饮的酒囊饭袋,我只是稍微用了些计策他便上了钩,这些天只顾着跟程芙亲热,却是连武功也疏忽了,我看你这次到了黄鹤楼又能怎样?恐怕只会是一败涂地。
心中如此想着,澹台茹手中也不停歇,小心翼翼的将饮怨剑取到手中,然后又看向熟睡的卓亦疏,澹台茹心中越发得意。
“我看你要拿什么跟别人决战。”澹台茹低声念道,然后一伸手将饮怨剑拿到手中,然后冷笑一声,拿着饮怨剑离开了房间。
澹台茹一路疾驰,来到城东一处民宅之中,她进到屋中,只见早有一人等在这里。
澹台茹说道:“我把饮怨剑带来了,看他还怎么跟你比试。”
澹台茹面前这人身材高大,穿一身宽大的袍子,此时听到了谈太虚的话以后便即慢慢转过头来,只见这人竟是白九君。
白九君与卓亦疏定下黄鹤楼之约,在此一决生死胜负,可却没想到白九君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
“你以为偷走了饮怨剑就能遏制住卓亦疏了?”白九君说道。
澹台茹回道:“你说卓亦疏是个万里挑一的人物,但依我看来也只是个凡夫俗子罢了,我让程芙使了美人计,卓亦疏便即中计,每日只顾着跟程芙饮酒作乐,将别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
白九君闻言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你这一路上为卓亦疏付了酒菜钱又为他找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红颜知己,看来卓亦疏要非常感谢你了。”
哪知听了这话后,澹台茹却是脸色一红,然后低声扭捏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在黄鹤楼这场比武较量中占得先机,所以才会使了美人计,又盗走了卓亦疏的长剑。”白九君摇了摇头说道:“只可惜你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卓亦疏。”白九君望向前方说道:“他来了。”
澹台茹闻言一惊,刚忙回头看去,只见卓亦疏站在那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卓亦疏气定神闲,哪里有半分被酒色侵蚀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