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悬天宫神君就是眼前这人。
“我丁十八不过是悬天宫中势力最弱的苍云部的部众,就算是与人赌输了却也代表不了悬天宫。”丁十八冷笑道:“崔神君若是真有心为悬天宫找回场子,何不自己在此赋诗一首。”
崔颢被他一激,心中便起思考,他绕着楼中走了一圈,眼望楼外碧水银波,只见烟雾渺渺,日光洒落,似是画中所绘仙境。
丁十八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却是打定主意要看看崔颢能不能做出诗了。
卓亦疏也极为好奇,想要看看崔颢到底有多少墨水。
片刻之后,便见崔颢脸现得意之色,他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对卓亦疏说道:“想借公子的长剑一用,不知可否?”
卓亦疏轻笑一声,抬手将饮怨交给他。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邪戾之剑。”崔颢如此言道,原来他早已看出饮怨剑的来历,只不过并未表露出来,此时得以握于手中,这才不禁开口称赞。
只见崔颢手握饮怨,走到东首处,抬手起剑在墙壁上刻到: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此七言律诗一出,登时让人眼前一亮,卓亦疏虽然并不精通吟诗作赋,但毕竟在白云书院中待了二十年,是以颇具赏析力,如今见得此诗,不禁大感意外,脱口赞道:“好诗。”
丁十八本是胸无点墨之辈,此刻见得这五十六个字合在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崔颢自己对此也甚是满意,站在诗前看了许久,脸上的得意之色越甚。
崔颢将饮怨剑还给卓亦疏,又对丁十八说道:“怎么样,你服是不服?”
其实丁十八自然是心中佩服,但嘴上却不肯说出,可要是昧着良心说不服,却又不是大丈夫所为,是以丁十八干脆一语不发。
崔颢自是知道他的德行,此时得意之色更甚。
卓亦疏说道:“信手而就、一气呵成,实是不可多得的无上佳作。”
崔颢闻言越发得意。
丁十八向卓亦疏问道:“这诗真有那么好?”
卓亦疏点了点头,饶是他也极为佩服这首神来之笔。
“那你觉得还有谁能胜过崔颢的这首诗?”丁十八问道。
由此可见丁十八果然是才疏学浅,竟不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古来诗篇无数,但各人做文章又是各有千秋,难以分出谁高谁低,如今崔颢既然做出了这首黄鹤楼,那就是流传于悠悠众口的上等佳作,但这并不妨碍再有别人以黄鹤楼为题做出诗篇。
如今丁十八既然有此一问,卓亦疏却也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若说胜过确是不易,但我认得一人,所作诗篇可与这首黄鹤楼旗鼓相当。”
这时却是崔颢抢先问道:“那是什么人?”
卓亦疏回道:“论起作诗,岂能不知谪仙人李太白。”
崔颢听后也是一愣,然后又冷笑道:“早就听闻李太白斗酒诗百篇,但他要是现在敢来,我送他美酒千坛尽可开怀畅饮,如此这般李太白也未必能写出胜的过我这首的七言律诗。”
一旁的丁十八闻言却惊道:“原来亦疏公子说的高人就是李太白。”
卓亦疏点了点头。
丁十八又道:“可我说的那个写诗写的狗屁不通的人也是李太白。”
一听这话,卓亦疏当即哑然,万没想到和丁十八对赌做诗的会是李太白,
又听崔颢笑道:“我这诗就题在这,将来要是李太白来了,就让他看看。”
“是谁点名让我看他的大作。”
李太白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见他迈步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