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得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不良人急匆匆的赶来,对卓亦疏行礼道:“公子,不良帅听闻有刺客来袭,当即赶了过来,如今已经到了楼中。”
卓亦疏闻言回头看去,恰好见到李琎走来,李琎进到屋中,见到死状惨不忍睹的乐大时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虽是养尊处优的汝阳王,却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此时对屋中惨景视若无睹,只对卓亦疏说道:“不良人竟然没有守住这里,还让反贼闯了进来,惊扰了公子,实在罪过。”
卓亦疏却笑道:“是我滥用了汝阳王给的特权,让不良人不要阻拦乐山四圣,所以并非不良人没有守住,而是故意为之。”
其实李琎早就知道了这点,不良人只听命于不良帅,所以楼里的风吹草动都会及时禀于李琎,包括卓亦疏所下的那道命令,李琎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客套的装傻而已。
李琎又道:“冉吟怀这样的绝色美人走到哪里都让人牵肠挂肚。”
李琎将卓亦疏单独留在楼中,又让不良人唯他是从,此时又说了这么一句话,意图已是非常明显,李琎有心要将冉吟怀作为‘礼物’送给卓亦疏。
而对于卓亦疏来说,这却是个老套的剧情,就好似当年王允将貂蝉送给吕布那样,在帝王权术之中,似乎女子的命运从来都不被重视。
卓亦疏看了看冉吟怀,此时冉吟怀眼中满是不屑,对自己将来的命运虽然知晓,但却无可奈何。
“有些鸟若是关在笼子里,就会失去她的美丽。”卓亦疏如此说道。
李琎听后顿时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卓亦疏竟会如此说,但他毕竟是久经官场,对于任何事情的反应速度都要快于常人,是以此时立刻吩咐道:“来人,给冉吟怀服下解药,送她离开。”
不良人没有任何迟疑,立刻送来解药。
冉吟怀满脸意外,她即没想到卓亦疏会如此说,更没想到李琎竟然真的会放了自己。
汝阳王又对卓亦疏说道:“请公子移步,咱们找个有美酒的地方详谈。”
卓亦疏轻笑应允,二人离开此处。
李琎将卓亦疏带至一处府邸,这里早已备好酒菜,佳酿的香气飘然而出,让人垂涎欲滴。
二人入座,屏退左右,屋中再无别人。
卓亦疏率先说道:“汝阳王即想跟我详谈,就请开诚布公。”
李琎为卓亦疏斟了一杯酒,同时笑道:“这是自然。”
可卓亦疏却是轻笑回道:“那我就洗耳恭听。”
李琎举起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一饮而今,满脸的享受表情,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而饮,如此反复四五次,却仍觉得不过瘾,李琎干脆举起酒壶喝个痛快。
卓亦疏也不着急,自顾酌饮。
待李琎同饮完毕,这才长呼一声,显得心满意足,然后方才说道:“这二十载的陈年佳酿,当的上是酒中珍品。”
卓亦疏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李琎又道:“想必公子已经知道朝中的局势了。”
“汝阳王是说空悬的右相之位吗?”卓亦疏说道。
“不错。”李琎肯定道:“李林甫虽然还未死,但已是时日无多了,右相之位空悬,杨国忠和安禄山全都紧盯着这个权倾朝野的机会。”
卓亦疏喝了杯酒,李琎说的话直到现在也与自己毫无关系,所以卓亦疏无暇回应。
李琎续道:“可公子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争夺右相之位,那为何不在长安之中,反而到了洛阳来。”
卓亦疏这才抬起头,终是有了些兴趣。
李琎见此微微一笑,又道:“这是因为皇帝陛下就要来洛阳了,更会在这里决定谁才是接任右相的人选。”
这倒是一个大消息,虽然洛阳是大唐东都,但是皇帝却久在长安,毕竟长安才是大唐都城。
卓亦疏说道:“这样倒也解释的通了,文隐阁出现在洛阳就是为了布下杀局刺杀皇上。”
李琎点头道:“不错。”
“只可惜文隐阁的计划失败了,这次来到洛阳的文隐阁之人都被汝阳王所擒。”卓亦疏笑道:“这可谓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