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十八一阵胡言乱语,却也把众人说的心中一凉,静言武功奇高,而且杀人不眨眼,恐怕真的会对众人痛下杀手。
吴道子言道:“我受伤太重,背不动你。”
丁十八看向沈倾从,然后说道:“沈姑娘怎么想?”
沈倾从回道:“哪有在这荒山野岭中逼人成亲的。”
静言却道:“是你先骗我的。”
说完这话,静言抖动长绫,她冷眼扫视诸人,谁与她对上眼色都会浑身一颤。
“成亲哪里不能成,沈姑娘对卓公子也有情意,当初在洛阳的时候你不就让我们四处寻找卓公子吗?”丁十八向来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时却说了这么一句。
一听这话,沈倾从立时脸色一红,当初在她与云锦约在洛阳相见,丁十八作为苍云部众也跟着一起去了,并且奉命去找卓亦疏,当时他说有人在找卓亦疏,还让卓亦疏随他前去,其实就是指的沈倾从。
沈倾从急叱道:“丁十八你给我闭嘴。”
丁十八听后果真闭口不言,但他也仅仅是消停了片刻,然后又说道:“难不成是卓公子不想娶沈姑娘?”
卓亦疏本在重伤之中,对周围的事情本是无力参言,此时听了丁十八这话后却是开口笑道:“我早就说过这辈子非沈姑娘不娶。”
丁十八笑道:“那不就得了。”
沈倾从虽知卓亦疏素来轻佻轻浮,在这生死之际却也性子不改,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这句话,也让沈倾从更是羞怯。
静言皱眉道:“我没时间再耽搁了,师姐她肯定要找我的,我若不回去又要被她责骂。”
静言为了不被责骂便要杀掉场中众人。
丁十八急道:“现在情况紧急,哪里在乎的了那么多繁文缛节。”
“可成亲这事总该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倾从低声道。
“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卓亦疏忽道:“在哪里成亲都没有可奉茶之人。”
听得此话,沈倾从立即有些心疼他,她自己虽然也没见过父母,但自幼有师父铁书先生疼爱,更甚亲生父母,师父对她向来言听计从,只怕她皱一皱眉头,所以沈倾从受尽了宠爱,悬天宫中虽然勾心斗角,人心极其复杂,但悬天之人皆惧铁书先生之威,所以对沈倾从也是恭敬忍让,这其中无论是真是假,也许并非出自本心,但无论如何也没人敢欺辱她半句。
“我丁十八也是自幼流落江湖,受过的苦楚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遇见的混蛋贼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我理解卓公子的处境。”丁十八哪里知道卓亦疏所经历的事情比之更甚,朝夕相处二十年的师父却是残害父母双亲的仇人,五里鬼谷后,这世上再无他一个亲人。
丁十八说完这话,却听华柏忽道:“丁十八你为了自己活命就逼沈姑娘嫁人,将来要是让铁书先生知道了非得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铁书先生才不会把我碎尸万段呢。”丁十八却是信心满满,只听他说道:“沈姑娘与卓公子郎才女貌,又互有情意,你看卓公子说非沈姑娘不娶,沈姑娘又日日夜夜想着卓公子,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今天不成亲那日后也是要结成夫妻的,他二人成亲以后必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双宿双飞。”丁十八的墨水有限,便将仅知道的几个好词尽数说了出来,最后不忘对华柏说道:“将来铁书先生看沈姑娘和卓公子喜结连理,必会谢我今日之举,弄不好铁书先生一高兴还会赏我个一官半职,就是去摘星部当首领也说不定啊。”
华柏等人都属摘星部,丁十八却扬言要去摘星部当首领,自是惹得华柏等人恼怒。
阙阳华和易盏也是冷哼一声,却唯有柏恩易一言不发,他适才听得丁十八等人提起父母之事,卓亦疏说自己父母不在,丁十八说自己自幼流落江湖,若是平时听了这些倒也不以为意,但如今柏恩易刚刚痛失双亲,此时听得这些话自是心中难受,一想到自己今后也是无父无母的人,更觉心如刀割,可他转念一想,这一切都是拜沈倾从所赐,父母双亲死于其手,使得自己的成为孤苦无依之人,若是不能报了此仇,实是难解心头只恨。
念及于此,柏恩易神色一狠,此时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却忽见柏恩易抬手打出数枚毒镖,皆直奔沈倾从而去。
沈倾从本在心中思忖对策,万没料到柏恩易突施杀手,而且他这一招用尽功力,数枚毒镖尽数袭出,犹如漫天花雨般洒落而下。
卓亦疏挺剑欲救,但他重伤在身所以力有不及,长剑刚一发出但剑劲已消,体中内力受阻,自是抵挡不住。
幸而刚才有静言曾为他运功疗伤,虽然只是误打误撞,但却也稍有获益,否则的话以卓亦疏这般不顾伤体强提内力必会命丧当场。
而柏恩易为了防止别人施救,此时不但向沈倾从打了毒镖,并还向静言和丁十八都打出毒镖,丁十八侧身躲避,毒镖在距他不过寸许之地飞了过去,终是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静言挥动长绫,毒镖应声落地。
吴道子向沈倾从喊道:“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