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罗凤本就恼怒吐蕃无礼,此时听得一个臣子也敢向自己发问,便即脸色一沉,冷声道:“我虽与大唐失和,但也没有禁止唐人往来南诏,这一点赞普是知道的。”
阁罗凤这话的言下之意是说自己乃是南诏之王,应与吐蕃赞普说话,而不是与一个臣子交谈。
可那名吐蕃大臣却好似没有听懂一样,而是继续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赞普钟的皇宫中出现唐人,却不得不让我们有所怀疑。”
吐蕃赞普赤德祖赞在南诏皇宫遭袭,此时又有大唐人出现在这里,难免让吐蕃人怀疑是南诏和大唐联手对付吐蕃。
杨茂这时说道:“朗梅色大人,你也说这里是南诏皇宫,那谁能在这里出现就是王上说了算的。”
名为朗梅色的大臣闻言冷笑一声,本要再说,却见赤德祖赞身子一晃,不自主的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朗梅色只得住口。
赤德祖赞忽道:“赞普钟,殿下那位可是孔雀连城的人?”
阁罗凤说道:“是聂城主的徒弟辛夷姑娘。”
话音刚落,突听得殿外有人说道:“既是孔雀连城的人来了,为何不将其拿下?”
此话一出,立时有人冲进殿中,直奔辛夷袭去,余人皆是大惊,唯有卓亦疏在电光火石间看清来人,正是凤栖梧的四名轿夫,这四人身高力壮,五根指头犹如铁爪般,此时一齐向辛夷抓去,若是抓住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卓亦疏轻笑一声,旋即长剑出鞘,锋寒之气立时布满大殿,离得近的几人全都不由得浑身一颤。
饮怨剑出,锋芒绝世。
那四名轿夫被卓亦疏一剑迫退,又在瞬息之间分列四方,将卓亦疏围在中间。
这四人从被击退再到分列四方,这其中不过瞬息之间,足可见这四人皆是内功高深之辈。
这时又见凤栖梧来到殿中。
眼见卓亦疏一剑惊四方,殿中诸人无不惊骇,赤德祖赞也不禁暗道:大唐之中果然卧虎藏龙。
南诏王阁罗凤也是暗赞道:大唐人才辈出,只这一个少年便如此厉害,怪不得能让四海臣服。
凤栖梧见到卓亦疏却不意外,而是冷笑道:“果然是你。”
卓亦疏轻佻道:“他乡遇故人,但我却不怎么高兴。”
凤栖梧脸色一变,然后又道:“能在我手中伤了赞普,我还以为南诏王请了什么高手,现在看来却是大唐的卓公子。”
阁罗凤皱眉道:“凤先生说话注意些,没证据的事岂可胡说,我与这位公子只是初见。”
卓亦疏却是心中了然,暗道:原来凤栖梧是在恼怒有人在他手里伤了吐蕃赞普。
凤栖梧来南诏前先是去了吐蕃,本想以吐蕃之力施压南诏,再让南诏王下令孔雀连城给白九君的师妹治伤,如此一来自己便能赢了赌注,哪知赤德祖赞重病缠身,本就想来南诏求医,见到凤栖梧后便请他随自己同行,实际上也是看中他的武功让他当个保镖,凤栖梧自信无人能在自己手中伤了赤德祖赞,所以欣然应允,便与其同来南诏,哪知刚到南诏皇宫之中就有刺客出现,混战之中竟然打伤了赤德祖赞,这让凤栖梧极为恼怒,自觉脸面尽失。
这时凤栖梧方才见到重伤的巴桑希,便即说道:“巴桑希将军去接孔雀连城的人,却不想回来就受了伤,这点卓宗主恐怕难逃干系吧。”
赤德祖赞疑道:“宗主?”
凤栖梧说道:“赞普有所不知,卓公子虽然年轻,但却是一派之主,是为金宵宗之主。”
赤德祖赞虽不是唐人,此时听得这话却也知金宵宗是个江湖门派。
吐蕃众人听得凤栖梧所言,纷纷向卓亦疏怒目而视,刚才的刺客逃了出去,所以谁也没有见过,此时便将罪名安在了卓亦疏身上。
可卓亦疏却是轻佻一笑,旋即说道:“就这样的废物,我要杀他岂会给他活命的机会,我若出手,就算孔雀连城有起死回生之能也救不了他。”
卓亦疏这话初时一听还以为是在贬低孔雀连城,但场中众人无不是聪明绝顶之辈,自是一听就懂,吐蕃重臣朗梅色怒喝道:“你这是在轻薄我吐蕃。”
卓亦疏冷笑一声,也不答话,但他的不屑之意却溢于言表,更将吐蕃众人引得大怒,就连赤德祖赞也不禁眉头紧皱,冷冷的向卓亦疏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