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众人见得卓亦疏杀伐果断,他一剑斩断付飞光和贝盛的手臂,自是恼怒他二人偷袭高险峰,卓亦疏此举实是在为属下出头。
此时付飞光和贝盛皆是血透衣衫,痛不欲生之下纷纷倒地昏厥。
眼见于此,群匪无不惊慌,但这些人毕竟是靠打家劫舍过活的,平日里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断手断脚的事见的多了,此时经过最初的震惊以后便也回过神来,匡平泰便即说道:“这位公子好生霸道。”
卓亦疏冷笑一声,满脸的轻佻不恭。
常康又道:“公子要来救走你的属下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出手重伤人身,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高险峰冷笑道:“阁下对一个女幼童出手,难道就说的过去了?”
百里绮文就是被常康擒来的,此时听得高险峰所言,常康也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话,
卓亦疏听后却是轻笑道:“你们要是不服,尽可上来动手,我一并接下。”
这话不可谓不狂妄,常康、石彪、匡平泰和鞠大娘等都是深山悍匪,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惯了,此时听得卓亦疏所言,自是大为恼怒,却也见他武功高强,实是个厉害的高手,自是不敢轻视,便听常康说道:“在这南诏的地界,还没人敢跟哀牢山十八寨的人这么说话。”
其实哀牢山十八寨并非同一势力,而是十八个山寨各自为营,平日里在哀牢山中皆是靠着打劫过往的商旅为生,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哀牢山中逞凶,所以南诏百姓便将他们统称为哀牢山十八寨,实际上全都各行其是,相互之间还多有争斗,每次都是打的血流成河方才罢休,此时常康将哀牢山十八寨混为一谈,是为了自壮声势。
卓亦疏轻笑道:“既然哀牢山十八寨这么厉害,那我就要去哀牢山见识见识了。”
听得这话,鞠大娘却是冷笑道:“你要真不怕死大可前来,我们自会恭候大驾。”
匡平泰也道:“我们齐聚于此共图大事,待事成以后,再回哀牢山中与阁下一决生死。”
卓亦疏却轻笑道:“诸位要与我拼命,何必要在哀牢山中,在这也是可以的。”
对方几人眼见卓亦疏满目轻佻,显然是未将己方放在眼里,当下纷纷大怒,匡平泰挺刀攻来,刚才他一直没有出手,也是在沉住气探听虚实,但此时听得卓亦疏狂妄之语,终是再也沉不住气,当即攻来,气势非凡。
卓亦疏见此轻笑一声,喝道:“来得好。”
一语言毕,挺剑相迎。
刀剑相撞,火光迸溅,那匡平泰的刀法也是刚猛路子,卓亦疏便以此相对,以‘灵犀奔撞’的蛮劲与之硬抗。
高险峰素知卓亦疏剑法是巧捷万端的路子,这蛮劲也只是灵犀剑法中诸多变化中的一种,但现在卓亦疏却只以此用来对敌,自是桀骜性起,要以敌之长攻敌之长。
别人不知如此,匡平泰见了卓亦疏剑路竟与自己的刀法一致,当下大喜,立时进招。
卓亦疏轻笑一声,蛮劲猛出。
实际上灵犀剑法自是冠绝天下的绝技,就算是只以蛮劲对敌,那也能在其中暗含灵巧剑劲,卓亦疏如今的境界虽然未至圆满,但要想以‘凝剑式’融于‘灵犀奔撞’之中也非难事,那样的话剑劲自会变得无处可寻,不要说匡平泰从没见过这般剑法,就算是中原的剑术名家也难以对抗,但卓亦疏性子太狂,竟是不愿如此,只以蛮劲对敌。
幸而他内力充盈,身负精纯的‘灵犀内劲’,内功修为远在匡平泰之上,这才占优。
匡平泰却是越打越心慌,对方的剑法之精远超自己的预料,在这南诏中的高手他也见过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如卓亦疏这般厉害,况且卓亦疏年岁不大,不过弱冠之年,却有这般修为,假以时日必将更加厉害,可谓前途无量。
三十余招后,卓亦疏拨开对方的刀势,然后挺剑斜刺,剑势破空而至,匡平泰的钢刀被卓亦疏震开,此时收回不及,当下大惊失色,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饮怨剑刺中自己。
饮怨剑锋利绝世,不要说匡平泰只是肉体凡胎,就算是精铁铠甲也抵挡不住饮怨之锋,况且匡平泰凡衣肉体,更是抵挡不住,饮怨剑登时刺中了他。
匡平泰暗道一声;我命休矣。
接下来剧痛入体,痛的匡平泰连声哀嚎,不禁翻滚在地来回打滚,旁边众人看得清楚,却是卓亦疏剑势一偏,便在匡平泰的左边身子划了长长一道,饮怨剑何等锋利,这下看似随意一划,却将匡平泰划得血肉翻飞,伤口极深入骨,卓亦疏只需再用三分力道就能洞穿匡平泰的身体。
卓亦疏轻佻一笑,旋即收剑回鞘。
众人见此皆是心中一颤,匡平泰剧痛翻滚之中头撞山石,登时昏了过去。
眼见于此,常康便即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卓亦疏轻笑不答,而是迈步前行,向百里绮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