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卓亦疏和沈倾从便即离开了金梭岛。
泛舟洱海之中,沈倾从对卓亦疏说道:“你知道孟家大小姐问了我什么吗?”
卓亦疏疑道:“问了什么?”
昨天夜里卓亦疏和白九君喝了一夜的酒,自然不知孟枝与沈倾从说了什么。
沈倾从笑道:“孟家大小姐问我中原女子是不是三从四德,中原男子是不是只喜欢温婉柔弱的女子。”
“她是想对白九君投其所好吗?”卓亦疏笑道。
沈倾从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说的?”卓亦疏又问道。
沈倾从回道:“我与白九君又不熟悉,怎会知道他的喜好。”
二人离船上岸,昨日卖他们船的船夫见到两人竟平安归来,也是惊得舌桥不下,卓亦疏有沈倾从陪在身边,自是心情大好,所以又将船还给了那人。
船夫眼见船又回到了自己手中,这一来一去自己白白赚了一大锭银子,当下狠狠地掐了自己,却是疼的龇牙咧嘴,这才知道果然不是梦中。
卓亦疏见此哈哈大笑,沈倾从也是忍俊不禁。
眼见如此,船夫却是感到有些难为情,便即尴尬笑道:“我这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
卓亦疏听后笑声更甚,只觉得这人有一说一,这种品质倒也颇为难得,便又赏给他一锭银子。
然后卓亦疏与沈倾从携手离去。
两人往圣应峰而回,行出十余里后,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疾马快蹄声,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人纵马而来,直奔冲撞。
那人转眼已至,却见卓亦疏和沈倾从竟然不躲,当下怒喝道:“滚开。”
同时马鞭挥来,直奔二人而来。
卓亦疏眉头一皱,当即纵身而起,那人眼见卓亦疏施展轻功跃至空中,当下也是一惊,卓亦疏转眼即至,伸手搭在这人肩头,在他的惊慌喊叫之中手中发力,便在疾行的快马之上将他提了起来,也不见卓亦疏如何用力,就又将这人扔到地上,只听得‘扑通’一声,只把这人摔得头晕眼花,感觉一摔之下,全身骨架都要散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那匹骏马竟然不及反应,又跑出一阵方才觉得背上无人,骏马欲停,但因惯性又奔向前方丈余方才停了下来。
适才骑马的人被摔的鼻青脸肿,半天站不起身来,也不知是何人对自己下的手,但卓亦疏却认得这人,当即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哀牢山的匪首。”
沈倾从知道哀牢山十八寨的事,此时一听这话便即来了兴趣,开口问道:“这人是谁?”
“石门寨寨主常康。”卓亦疏说道:“当时就是他劫走了百里绮文。”
常康被摔在地上,缓了许久方才有了意识,便即开口怒喝道:“是谁敢管哀牢山十八寨的事。”
卓亦疏冷笑道:“现在还有哀牢山十八寨吗?”
那日阁罗凤率兵围剿乔顶山,哀牢山十八寨与南诏官军恶斗,自然占不到丝毫便宜,十八寨之数必然已经不全,只是不知道还剩下几个。
听得卓亦疏所言,常康只觉得耳熟,便即勉强起身,回头一看,却见卓亦疏站在这里,当即吓得两腿一软,险些又倒在地上。
“常寨主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卓亦疏轻笑问道。
常康曾亲眼见过卓亦疏出手,当真是狠辣无比,而且武功高强,自己绝非对手,今天落到他手里恐是凶多吉少,念及于此,心中不免惊颤,听得卓亦疏问话,自是不敢不答,便即跪倒地上不住磕头,同时说道:“马上颠簸,没能看清是卓公子在此,还望公子高抬贵手。”
卓亦疏上前说道:“我是问你要去哪里?”
卓亦疏说这话时满脸轻笑,本只是轻浮之相,但在常康看在眼里却无异于催命阎罗,当下也不敢隐瞒,便即说道:“我是去赤文岛找上主。”
“于诚节在赤文岛?”卓亦疏疑道。
沈倾从说道:“赤文岛属于河蛮赵家。”
如此一说自是非常明了,河蛮赵家敢将于诚节留在赤文岛上,此举自是要反阁罗凤。
卓亦疏上前一步,对常康轻笑道:“河蛮赵家把于诚节留在赤文岛上,就不怕阁罗凤怪罪吗?”
这其中缘由关系重大,常康本是不敢与外人言说,但见卓亦疏满目轻佻,知他在杀人时就是这般表情,当即吓得亡魂皆冒,再也顾不上别的,赶忙开口回道:“河蛮赵家已与上主歃血为盟,将来上主登上王位,就会让赵家为河蛮之首,并将太和城还给河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