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眼见高险峰和百里绮文同时而来,众人心中自是疑惑,只听百里绮文说道:“我逃出来以后也不知该去何处,就只顾着亡命飞逃,后来才知道我慌乱之中是沿着洱海奔逃,也幸亏如此,正好遇见了我师兄白九君,我师兄在赤文岛逃出来以后就立刻来到洱海边潜身隐藏,却正好遇见了我,然后我师兄得知是高险峰救了我,就去将高险峰也救了出来。”
卓亦疏问道:“那白九君现在去哪了?”
听得这话,便是高险峰开口回道:“此前杨茂救我时曾问我公子在哪里,那时我对他心生感激所以没有防备,告诉他公子就在荡山寺,哪知后来上岸后杨茂将我软禁,我便知此人绝非善类,想着他已知道公子的所在,只怕他会来对公子不利,是以我脱险以后赶忙向荡山寺而来,白九君本是与我一起,可在来的路上偶遇哀牢山十八寨中的常康等人急匆匆的赶路,白九君得知是他们劫持了百里绮文,心中恼怒便即痛下杀手,常康为求活命说出了动向,原来哀牢山十八寨是奉于诚节之命赶往南诏边境,要在吐蕃赞普回到吐蕃大军前杀了他,而且于诚节为了万无一失所以派了三批人前去行刺,常康是第二批,前一批人去的更早。”
“赤德祖赞没在吐蕃军中?”卓亦疏疑道:“可据我所知,聂城主已经被阁罗凤交给吐蕃人了,聂城主都已经到了吐蕃军中,为何身为赞普的赤德祖赞反倒落在了后面?”
高险峰回道:“据常康所言,是吐蕃大臣朗梅色故意为之,他延缓了赤德祖赞的行进速度,就是在等于诚节的人前去刺杀。”
“如此说来,赤德祖赞身边的叛徒就是这个朗梅色。”沈倾从说道。
此前冉吟怀带来的消息中就说明赤德祖赞身边有一个叛徒,这人与吐蕃中的某位权贵勾结,窥伺着赞普之位,意欲杀掉赤德祖赞,此时终是知道这个重臣叛徒就是朗梅色。
庄修平也道:“怪不得他会千方百计的把凤栖梧支走,原以为只是两人不和,现在看来才知道是因为凤栖梧挡住了他们奸计。”
有凤栖梧在,寻常高手难以刺杀赤德祖赞,就如哀牢山十八寨中就没人是凤栖梧的对手,若是凤栖梧一直在赤德祖赞身边,就只能于诚节或者杨原亲自出手才有机会刺杀赤德祖赞。
高险峰又道:“听了常康所言,白九君唯恐吐蕃人迁怒南诏从而对聂城主痛下杀手,是以他便去了吐蕃军中去营救聂城主。”
这话又是出乎众人的意料,商陆说道:“白九君会有这么好心?”
青琅轩也是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
当然,孔雀连城的诸人并不是不相信高险峰的话,而是不相信白九君会去救聂天成。
白九君的担忧不无道理,此时聂天成本就是因刺杀赞普的罪名被送往吐蕃的,若是赤德祖赞在这个时候死了,聂天成必被牵连,吐蕃人肯定会杀了他。
这时百里绮文却是说道:“我师兄说聂天成是我们的师叔,而且也只有他能治我的伤,所以不能眼睁睁看着聂天成死在吐蕃人手里。”
孔雀连城诸人听得百里绮文直呼聂天成之名,皆是眉头紧皱,冉吟怀见此在一旁说道:“既然你师兄也叫聂城主一声师叔,你又怎能直呼其名。”
百里绮文转头看向冉吟怀,却见云潇湘正与她站在一起,此时云潇湘虽然只是在冉吟怀身后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看百里绮文一眼,但百里绮文仍是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转过头不去看。
这时忽听卓亦疏轻笑道:“白九君一人就敢独闯吐蕃军营,咱们却在这里商讨对策,竟不敢轻举妄动,岂不是要让白九君耻笑。”
一语言毕,卓亦疏当即纵身掠走,众人知他性子桀骜,此时必然是独自去吐蕃军营了。
冉吟怀急道:“这些可坏了,公子孤身前往,咱们要是跟去,必然惹他不悦,咱们若是不去,公子万一涉险又该如何?”
庄修平等人听后皆是一惊,顿时陷入两难境地,骆达眉头紧皱,心中暗道:若是卓亦疏死在吐蕃军中,难免明盟主不会怪罪,可我若是去了,就如冉吟怀所说的那样,必会惹来卓亦疏怪罪,到时候卓亦疏安然归来,我却会陷入叱责之中。
这时苦参和尚又道:“金宵宗主桀骜不驯,我自愧不如,可合欢庄主都去救聂城主了,那我孔雀连城岂能落于人后。”
说完这话,苦参和尚便也疾行而去。
苦参和尚寥寥数语滴水不漏,将来卓亦疏听后也不能怪罪。
沈倾从对众人说道:“不必多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话音未落,她也冲了出去,沈倾从有恃无恐,只一心担忧卓亦疏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