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望见过卓亦疏后恭敬行礼,然后又与庄修平等人一一寒暄,看得出这几人关系极好,待听说云锦的死因后,左丘望神情悲愤,恨声说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庄修平出言安慰,只听他说道:“云老宗主让卓公子率领咱们,此仇必然可报。”
高险峰又道:“这里面还有毒王谷的事,佘余给云老宗主下了毒,贺百也是死在了毒王谷的手里。”
关于贺百的死,左丘望早已听宗门弟子说过了,但此时仍不免心中悲痛,庄修平见此又道:“咱们齐心协力,有卓公子率领,必能报此大仇。”
随后庄修平又将冉吟怀等人给左丘望一一介绍,但说到骆达时却是一顿,因为骆达并非是金宵宗的人,从始至终也未加入宗门,如此只能将他算作卓亦疏的随从。
左丘望一一记下,心中不免暗道:这段时间来宗门中的变化实是不少,诸人的来历也是各异,冉吟怀原是文隐阁的人,这也是个厉害的门派,我虽在关外却也早有耳闻,骆达本是歃血盟的堂主,也是明无为的手下,明无为又是杀害云老宗主的凶手,这其中的关系当真是错综复杂,卓公子本也是明无为的徒弟,一身武功乃是明无为亲授,但明无为又与他是杀父仇人,师徒恩情早已断了,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转眼又见云潇湘,左丘望又道:云夫人和云老宗主虽无夫妻之名,但却是互有情意,如今以姓冠名,更可见云夫人的心意,至于从前的身份,自可不提。
这时乌宏又道:“左丘望,你最近一直在关外,可曾听说过什么摩尼教的?”
左丘望说道:“摩尼教是波斯中的一个宗教,类似于咱们大唐的道教和佛教,我听说摩尼教到了中原,给少林派递了帖子。”
乌宏笑道:“不错,公子正要领咱们去少林寺看看热闹。”
一听这话,左丘望方知卓亦疏要带众人去少室山,他便说道:“摩尼教源于波斯,有教主一名,下设四名神使,因其教主自认为神,所以才有神使,类似于咱们中原门派的长老护法,摩尼教中也以这五人武功最高。”
云潇湘问道:“既然是宗教,那他们的教义又是什么?”
左丘望笑回道:“云夫人这话可是为难我了,左丘望是粗人,只关心打打杀杀的事,所以对摩尼教的了解只限于教中谁的武功厉害些,至于说摩尼教的教义,那却是一概不知。”
冉吟怀又问道:“听说有个第二无敌,是摩尼教主的徒弟,这人上少林寺递贴,也是狂妄的很啊。”
听得此话,左丘望还未回答,却在心中先道:咱们金宵宗中的美人真是越来越多,云夫人和冉吟怀都是绝世之色,那个沈姑娘虽然是悬天宫的人,本不应算作是金宵宗之人,但看这样子,这沈姑娘早已倾心于咱们公子,以后两人成了夫妻,沈姑娘自然就是金宵宗的人了,这江湖上门派林立,但是要说美色,金宵宗自是当世第一,就算是皇帝的贵妃杨玉环恐怕也多有不及。
他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别人根本察觉不到,只听他说道:“不错,这个第二无敌狂妄无比,到了少林寺后接连挑衅,依我看来也就是那些出家和尚的脾气好,毕竟是信奉佛祖的,要是换了别的地方,肯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第二无敌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
卓亦疏说道:“对这少林寺的热闹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听得此话,左丘望便即说道:“公子,咱们既然要去少林,何不先去送个拜帖,这样一来也好让少林寺知道咱们并无恶意。”
庄修平听后也是说道:“我也觉得敢当如此,公子既是本宗之主,若是悄无声息到了少室山确实不妥。”
卓亦疏生性洒脱,在他的心中江湖本不该有这么多规矩,但此时听得庄修平和左丘望所言也是在理,若是失了礼数确也不妥,当下便即点了点头。
庄修平从店中取来纸笔,卓亦疏写了封拜帖,他早年间久在白云书院,虽然不喜诗词歌赋,但耳濡目染中于笔墨功夫早已远超常人,此时写一封拜帖自是不在话下。
拜帖写好以后,高险峰主动请缨要先去少室山送拜帖,卓亦疏应了,左丘望又道:“一个人未免不妥,属下也随高险峰同去吧。”
卓亦疏却道:“不必,让乌宏跟高险峰同去。”
乌宏赶忙应道:“是。”
卓亦疏又对左丘望说道:“刚才你用白虎刀匣试探我了,现在我也要试探试探你。”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众人好奇心起,只听庄修平笑道:“咱们几个人中只有你的本事没让公子见过,现下可得好好表现了。”
左丘望也是笑道:“谨遵公子吩咐。”
旁边的沈倾从明眸流转,满眼好奇的看着卓亦疏,不知他要出什么题目给左丘望。
只见卓亦疏指向地上的掌柜,那掌柜被左丘望打伤,当时疼昏了过去,现下刚刚醒来,却见卓亦疏伸手指向自己,只以为卓亦疏要下杀手,当即吓得亡魂皆冒,却听卓亦疏说道:“这人背后必有靠山,你去寻出来,是官杀官,是匪屠匪。”
“是,谨遵公子之命。”左丘望又笑道:“我就知道公子早已看出这家店背有依仗,所以才会留这个黑店掌柜一命,如此才好让公子问话。”
以左丘望的机关术要想杀这个黑店掌柜易如反掌,但他出手时却故意一偏,就是为了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