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余眼色一动,瞥见本定怀中露出两本古籍,一本上面上写着《普门杖法》,另一本被压在下面,只能看到‘陀掌’两个字,佘余虽然不是少林弟子,却也能猜出那是《韦陀掌》。
这两本都是本定盗出来的少林绝艺,他潜伏在少林寺中多年,如今既然已经给少林群僧下了毒,日后在少林寺中必然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方才铤而走险的将两本少**学典籍藏在身上,是为了讨得谷主欢心,他知道佘余打造出了洞杖,所以特地偷了本《普门杖法》,佘余以此等神功使用洞杖,必然威力大增。
眼见于此,佘余心中大喜,赶忙俯身拾起了两本武学典籍,本定身上有云潇湘下的剧毒,换做别人根本不敢触碰,但佘余既是毒王谷之主,毒术修为自然胜于云潇湘,此时有所防备自然不惧。
云潇湘忽然纵身攻来,运起十成功力的潇湘毒掌袭向佘余,自是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佘余将两本少林典籍收到怀中,然后抬手还了一掌,云潇湘身子一晃,便即急退而去。
佘余挥舞洞杖,大笑数声,然后说道:“我赐你毒妃之名,你却不知珍惜,如今又来与我为敌,当真是不知死活。”
云潇湘冷笑一声,抬手打出毒雾,毒雾虽然轻飘无力,但却接着云潇湘的掌力直奔佘余而去,佘余知道云潇湘毒术的厉害,也不与她硬抗,而是大袖一挥,这才挡开毒雾。
眼见四周慌乱不堪,少林弟子的阵法将成,一旦少林阵法成型,佘余自知定会逃不出去,所以他无暇多留,便即转身就走。
云潇湘喝道:“佘余带走了少**学典籍。”
慧悟听得如此当即抬头看去,却见佘余疾行而去,慧悟当即纵身去追。
这两人交上手,佘余对慧悟颇为忌惮,慧悟的内功修为远在佘余之上,但他却无招式根基,只能凭着深厚的内力强攻,佘余仰仗毒术和轻功躲避,只要不与慧悟硬拼,自保尚是有余。
佘余不敢在此多留,便即向寺外冲去,慧悟内力虽强,但却不能运用随心,自然挡不住佘余,但他很快纵身去追,看样子佘余想跑也绝非易事。
此前慧悟出手击退本定和本闻,后又以一己之力震退摩尼教主和佘余,但那都是以高深内劲蛮力击之,并无半点技巧可言,但在实战之中,招式与内力缺一不可,慧悟只凭内力精深但毫无招式,如此方才给了佘余可乘之机。
而在藏经阁中,觉空本想在这里夺走几本少林绝艺,但他对阁中的布局并不熟悉,只能胡找乱翻,而藏经阁中并非只有武学典籍,还有佛法经文,觉空找到了数本佛经,却纷纷舍弃,继续向藏经阁深处去寻。
而就在这时,卓亦疏进到藏经阁中。
觉空正在四处翻找少林绝艺,忽听得有人轻笑道:“即为出家人,却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当真是恬不知耻。”
觉空脸色一变,抬头看去,只见卓亦疏站在前方。
这时却又听有人说道:“正所谓学无止境,武学一途也是如此,觉空大师不想拘泥于寥寥数项绝技,正是理所应当。”
只见宁珂提着婴牙刀走了上来。
觉空和宁珂都是文隐阁的人,此时联手对敌也是情理之中。
卓亦疏仍是轻佻言道:“看来文隐阁是把偷鸡摸狗当成了常事,怪不得要窃取大唐江山。”
觉空阴沉着脸说道:“要知道这锦绣江山本就是大隋杨家的,要说窃取,也是李渊为臣不忠,窃取了文帝江山。”
“你这个出家人不但对武功贪得无厌,对于凡尘俗务也是念念不忘。”卓亦疏摇头轻笑道:“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比之凡夫俗子尚且不如,你这法号倒也应景,‘觉空’二字,不正是空无觉悟的意思吗,无论你出家多少年了,想必直到如今对于佛法的领悟也是空空如也,你这方丈之名实是名不副实,最多只能算个欺世盗名之徒。”
卓亦疏的话语中满是不屑之意,显然已经对觉空极为看不起了。
觉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时恰好少林寺钟声又起,想必是在传讯寺中弟子,钟声响彻古刹,却让觉空浑身一震,心中暗道:我以出家人的身份为杨阁主四处奔走,为的是大隋复国之计,难道如此作为真的有违佛理吗?
宁珂眼见觉空的表情,便知他心中已有犹豫,宁珂冷笑一声,旋即说道:“心志不坚,修佛也修不成。”
“你残害同门,冤枉无辜,难道就修的成了?”卓亦疏冷笑道,他这话自然是是指宁珂杀文隐阁弟子以嫁祸冉吟怀之事。
宁珂神色一寒,开口道:“卓宗主信口开河的本事倒真是厉害。”
卓亦疏知他绝不会承认此事,便即轻笑道:“你的快刀绝技已经败在了我的饮怨剑下,现在还不赶紧逃命,却还敢在这出现。”
实际上宁珂也在惊愕于卓亦疏武学境界提升之快,但脸上却没有表露,而是冷笑道:“我就是想再来领教卓宗主的绝技。”
卓亦疏回道:“也好,擒住了你们两个,我才能去捉摩尼教主和佘余。”
听他所言,竟将摩尼教主和毒王谷主都当成了囊中之物,其意不可谓不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