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让并非矫情多事的女子,她对上官顿满是感激,自然也没多想,一双明眸看向上官顿,眼中尽是感激之色。
眼见于此,就算别人不知,冉吟怀却也看出了二人的心意,她为了缓解局面便即开口道:“呼延朗虽然武功极高,今天却也败在了污衣帮手下,将来传到江湖上,必让各路英雄为之一振。”
上官顿却是长叹一声,无奈笑道:“呼延朗以受伤之躯来对付我们,却仍打死了十余名本帮弟子,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帮主办事不利,未能护住帮中的兄弟。”
说这话时,上官顿脸上满是歉然和愧疚之色。
尤良工心头一热,旋即便道:“是我们保护帮主不利,帮主带着黎大小姐从崖下上来时已经是重伤之躯,如此这般方才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虽说污衣帮中都是些贩夫走卒穷苦人,帮中弟子的武功也不甚高明,许多人的温饱尚是问题,但污衣帮众之间皆是关系莫逆,只要是帮中弟子,就算是此前从未见过,遇事之时也会全力相助,上官顿即为污衣帮主,自然也是将污衣弟子全都当做自家兄弟,平日里也没有帮主的架子,与帮中弟子感情极深,此时眼见呼延朗伤及帮中弟子的性命,自己却又无力阻拦,上官顿自是心中自责,而污衣弟子则为自己没能护住帮主而自责。
眼见于此,冉吟怀却是心中一酸,想起自己被宁珂陷害之事,不禁神色黯然,虽然文隐阁自诩高贵,以皇室后裔自居,但说道‘情深义重’四个字,文隐阁却是远远不及污衣帮。
卓亦疏说道:“呼延朗的事容后再说。”他眼见污衣帮死伤十余名弟子方才打退了有伤在身的呼延朗,心中也对这人的武功很是看重,但此时还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便即又道:“咱们先下山去吧,所幸孔雀连城的几位朋友就在山下,诸位的伤自然无恙。”
孔雀连城名满天下,都知他们医术无双,有他们出手,众人的伤势自然不在话下,污衣帮中有数人受伤,轻重不一,此时皆是如释重负。
一行人向尤良工家中而去,在下山路时,黎清让又对上官顿说道:“上官帮主跳下褂冰崖后不但救了我,而且还擒住了宁珂,今日之事实是感激不尽。”
原来上官顿已然擒住了宁珂,只不过后来又被呼延朗救走了。
上官顿听后说道:“那黎大小姐要如何谢我?”
黎清让听后一怔,没想到上官顿竟然如此直接,是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话,也就没注意到上官顿脸上的惊愕之色,黎清让楞了片刻方才说道:“上官帮主要我如何只管直言。”
“那就请黎大小姐以身相许吧。”上官顿又道。
此话又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上官顿说这话时的语气与平时极为不同,语气中带有七分轻佻,倒是与卓亦疏极为相像。
上官顿有些惊慌失色,下意识的说了句:“谁在说话?”
黎清让听后一愣,不知上官顿何出此言。
卓亦疏却是哈哈大笑,他自是看出了这是沈倾从在用腹语变声之术,别人不知其中的神奇,都以为是上官顿在说话。
卓亦疏伸手揽过沈倾从,不着痕迹的用手扶住她的小腹,低声道:“夫人别胡闹。”
沈倾从玩性大发,根本不听卓亦疏的话,身子一晃挣脱出来,又用‘上官顿’的声音说道:“我这一遭舍命相救,就是为了抱得美人归。”
上官顿和黎清让皆是脸色一红,污衣帮众弟子赶忙回过头去,谁也不敢往这边多看。
正在上官顿和黎清让皆是不知所措时,却也正好到了尤良工家中,左丘望说道:“有些不对劲。”
众人也都察觉出有些不寻常,卓亦疏眉头一皱,便即纵身进到屋中,眼见于此,众人赶忙跟上。
进到屋中,却见这里一片狼藉,秦问情、姬曼柔两人皆已昏迷,王少伯仍是重伤不醒,云潇湘和尹笑生却已不见踪迹,辛夷等人也不在这里。
冉吟怀上前查看三人伤势,然后说道:“并无大碍,只是昏过去了。”
正说话时,秦问情忽在惊慌中叫着王少伯的名字,冉吟怀在一旁道:“王大侠就在这里。”
秦问情见到王少伯躺在那里,虽然昏迷不醒,但并未加重伤势,这才心中稍安。
卓亦疏问道:“秦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云夫人呢?”沈倾从急问道:“辛夷姐姐他们呢?”
秦问情稳住心神,回道:“你们走后,那个静言也走了,她走后不久却有个叫做呼延朗的老头寻到这里,想要让辛夷等人给他和他的朋友治伤,但是语气太过霸道,苦参和尚自是不悦,三语两语不和之间动起手来,呼延朗武功极高,苦参和尚不是对手,加上尹笑生也不行,呼延朗恼怒之下想要痛下杀手,幸好云夫人出手阻住了他,呼延朗畏惧云夫人的毒术厉害,只能退走,临行时却也带走了辛夷,并且还震晕了我们,现在想必是云夫人他们都追了出去。”
听得此话,卓亦疏已然大怒,这呼延朗竟然阴魂不散,若非有云潇湘在此,后果则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