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呼延朗惊道:“还有高手!”
“嵩阳观是修道的地方,诸位在此混战,搅扰清修。”说这话的却是嵩阳观主。
呼延朗神色凝重的说道:“阁下到底是谁?”
此时任谁都能看出适才出手分开众人的高手就是这位嵩阳观主。
此时只听他又道:“贫道赤扶,忝任嵩阳观主。”
呼延朗说道:“这道士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
赤扶凭一己之力分开此地众人,此等功力自然当得上‘厉害’二字。
可佘余却是心中存疑,便即冷笑道:“他若武功高强,又怎会被咱们占了道观?”
赤扶手持拂尘,犹如出世仙人,适才他正是以手中的浮沉分开混战的众人。
此时只听赤扶说道:“佘谷主何出此言?”
佘余说道:“我们将你们一众道士关在这里,要杀要剐只在我一念之间,如此还不是占了你的道观?”
赤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贫道见你们带着重伤之人来此,必然是想在此医治伤势,所以方才将道观借给诸位。”
沈倾从低声对卓亦疏说道:“这个老道长不简单,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咱们竟都没能发现他身负绝世武功。”
佘余暗中戒备,嘴上却是说道:“那你现在又欲如何?”
赤扶说道:“既然那位辛夷姑娘已经治好了宁珂的伤,就请诸位自便吧,这里是清修之地,不能放任诸位动手。”
卓亦疏问道:“道长在这嵩阳观中多少年了?”
赤扶一愣,然后说道:“贫道七岁来此,如今已经六十七岁了,在这嵩阳观待得时间正好一个甲子。”
卓亦疏又道:“为何上次我来时不曾见过观主?”
卓亦疏说的自然就是安禄山和杨国忠争夺右相之位时的事,那时卓亦疏被安禄山等人算计从而身陷嵩阳观中,却并未见过赤扶,如此方才有此一问。
而此时听了这话以后,赤扶便道:“那时右相之位空悬,诸多朝中贵人莅临洛阳,要在这东都之中争夺相位,在那一片权力之争中,嵩阳观也不能独善其身,为了躲个清静,所以贫道远赴龙虎山与苍清师兄探讨道法。”说到这时又见他浮现神往之色,续道:“那次是我道缘已至,竟有幸遇见了苍玄真人,得他指点一二,只觉得茅塞顿开,苍玄真人指点之言,让贫道终生受益无穷。”
相传道家有推算之法,可知后事,想必赤扶精通此法,所以知道嵩阳观中必然是非极多,所以先一步躲了出去。
沈倾从笑道:“真人倒是洒脱,就不怕别人把嵩阳观搅乱了?”
赤扶回道:“若是嵩阳观遭劫,那也是该当如此。”
“真人如此洒脱,晚辈是自愧不如了。”沈倾从说道。
赤扶微笑回应。
佘余冷笑道:“老道士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一语言毕,佘余挥动洞杖向赤扶袭去,赤扶虽然精神抖擞,但是身形消瘦,而且毫无内息流动,似是个普通老者一般,别说那洞杖是剧毒之物,就算佘余只以蛮力相击,也会把赤扶打的粉身碎骨。
眼见于此,卓亦疏本是有心相助,但转念一想,却又暗道:这道士必然是真人不露相,刚才他既能分开我们,此时面对佘余也肯定自保有余。
果然,只见赤扶轻挥拂尘,佘余当即身形一顿,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挡住,任由自己再怎么加持力道,却也不能前进半分。
赤扶脸色不改,只听他开口说道:“这洞杖凶狠毒辣,存于世间实在有违天道。”
此时佘余已是惊惧不已,深信这老道是个不世出的高人,武功之高强过自己数倍,又听得他所说之言,似是对洞杖颇有微词,佘余唯恐他一怒之下毁了洞杖,是以心生退意。
洞杖是佘余倾尽所有心血所铸成的毒兵,是他最后的仰仗。
念及于此,佘余便即收招回撤,然后纵身向外而去。
眼见佘余逃遁,赤扶无意追击,但佘余却唯恐赤扶不肯善罢甘休,所以临行时打出毒雾,却是向嵩阳观一众弟子袭去,佘余本意是让赤扶投鼠忌器,从而不敢追来,而赤扶却是面色不改,只是叹道:“执迷不悟,将来悔之晚矣。”
一语言毕,挥动手中拂尘,将毒雾散尽。
佘余借此机会远遁而去。
沈倾从却说道:“既然是执迷不悟,将来又怎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