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微风徐徐。
卓亦疏坐在屋顶上,此时他心旷神怡,手边有一壶美酒,虽然不是‘花前醉’,但却是秦问情亲手调制的,酒香远胜世间大多数美酒,卓亦疏喝了一口酒,烫酒入喉,更让他神清气爽,头顶一轮明月,似乎抬手间就能触到,群星璀璨,星河茫茫。
沈倾从也在这里,正依偎在卓亦疏怀中,她也喝了些酒,脸上稍带醉意,却更加千娇百媚,明眸善睐的双眼颇有迷离,此时夜风吹过,沈倾从微微颤动,似乎风吹的她有些冷了,卓亦疏见此想再抱紧些,可沈倾从却不依他,而是伸手拿过酒壶,然后痛饮一口。
此刻明月当头,美酒在手,佳人在怀。
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此。
沈倾从喝完酒后就把酒壶放到一边,然后又往卓亦疏怀中靠了靠,卓亦疏将她抱紧,然后拿起酒壶送到嘴边,哪知在他抬头饮酒时,沈倾从忽然用手推了下酒壶,这一下也没怎么用力,但是酒壶因此一歪,立刻洒了不少出来,卓亦疏猝不及防,只得任由壶中酒洒在自己的衣服上,又听沈倾从在一旁咯咯娇笑,自是她故意整蛊卓亦疏。
但因为沈倾从自己就在卓亦疏怀里,酒洒时自然也淋到她身上,秀发之上多了酒滴,在月光下映出亮光。
卓亦疏宠溺一笑,抚了抚她的秀发,却在不经意间将手伸到沈倾从腰间,然后轻轻一动,原来沈倾从最怕痒,被卓亦疏如此捉弄自是经受不住,只得兀自躲避。
就在两人打闹之时,忽听得前方有人喝道:“给我滚开。”
说话的人是个女子,听声音也判断不出她的年龄,只是语气中颇为霸道,而紧接着就听左丘望的声音回道:“哪里来的泼妇,竟敢到这来。”
那女子娇喝一声,旋即响起打斗之声,自然是和左丘望动起了手。
沈倾从忽然站起身来,她本与卓亦疏在房顶之上,此时向下看去,只见一名中年女子正与左丘望对战。
卓亦疏也站了起来,来到沈倾从身边,却见她眼中闪过兴奋之色。
这时其余人也都纷纷冲出,尤良工眼见于此,便想上前相助,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但他刚要动身却被上官顿所阻,并示意他静观其变。
屋顶上的沈倾从显得极为兴奋,回头见卓亦疏走后,先是伸手从他手中抢过酒壶,旋即喝了一大口,然后又道:“卓亦疏,你说左丘望能不能赢得了那个人。”
此时左丘望已然陷入苦战,但他的机关术着实厉害,对方纵然武功奇高,却也不能轻易近身。
眼见于此,卓亦疏便即说道:“左丘望自保有余,想胜却是极难。”
沈倾从狡黠一笑,又喝了口酒。
那女子眼见左丘望着实有些本事,便也冷笑道:“这机关术果然有些门道,云锦手下也不全是酒囊饭袋。”
此话一出,庄修平等人自是大怒,而云潇湘也已眉头紧皱,对方那话显然有轻视云锦之意。
这时庄修平大喝一声,道:“左丘望退下,让我来会会她。”
左丘望的神色颇为复杂,但还是收招回撤了,一来是庄修平已经攻到,左丘望不想以多欺少,二来则是左丘望确有些抵挡不住了。
庄修平连发三箭,却都被对方挡开,不但如此,那女子竟还脚下一动,向着庄修平欺身攻来,庄修平又发三箭,却仍抵挡不住,女子转身即至,如此这般却等同于废了弓箭的优势,庄修平只能与其近身搏斗。
但正如庄修平此前所说,他的长弓既能发箭也能当做兵器,此时长弓挥舞,也能与对方陷入焦灼苦斗。
可庄修平也绝非女子的对手,三十余招后已是处处被压制,眼看着就要落败。
卓亦疏眉头一皱,便想纵身上前,他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为所欲为。
可卓亦疏刚一动,沈倾从却忽然扑倒他怀中,揽着他的脖子说道:“你是一宗之主,可不许以多欺少。”
沈倾从这话中有些撒娇耍赖的意思,其实以她对卓亦疏的了解自然知道卓亦疏绝不会以多欺少,他若出手必然会屏退帮手,但沈倾从却还是拦住了他。
此刻佳人入怀,卓亦疏自然去势被阻,下方的情况却也突起变故,庄修平被对方逼得退无可退,只能打出一掌试图迫退敌手,哪知那女子根本不惧,反而冷笑一声,便也迎了一掌,两人掌力相撞,庄修平竟然抵挡不住,连连后退。
眼见庄修平被击退,高险峰等人赶忙上前,唯恐女子趁机下杀手,却见女子在原地静立不动,并未追击,只是冷笑连连。
这时任谁都看出女子并无杀意,但行事却极为霸道,此时她一指高险峰说道:“你也是金宵宗的人,看你刚才的身形之快,自然是轻功高手,想必你就是高险峰了。”
高险峰冷笑一声,答道:“不错。”
“你轻功虽高,我自是追不上你。”女子坦然承认双方之间的差距,然后却话锋一转,又是说道:“但你的武功招式必然不是我的对手,咱俩过招的结果显而易见,依我看也不用多此一举了,我听说你们现在的宗主叫卓亦疏,让他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