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右臂已断,只剩左臂尚在,使得也是一套左臂刀法,却是与左臂神刀狄青的武功路数丝毫不差,也就是说这二人同修一种武功。
可卓亦疏却暗道:在长安时我听狄大哥说过,刀王姚子乘门下只有两名弟子,其一是左臂神刀狄青,再有则是从前的太子正妃韦莲,却不想李必竟然也会使左臂神刀,也不知师从何处学来的。
正在卓亦疏疑惑之时,忽听得又有人寒声冷笑道:“果然是灵犀剑法,看来你是歃血盟的人,卓仲渊是你什么人?”
这话的声音飘渺悠远,发声之人必然内力极深。
萧茹雪喜道:“父亲。”
卓亦疏了然,说话的这人自然就是灵山岛主。
“卓仲渊正是家父。”卓亦疏答道。
“啊!”灵山岛主惊呼一声,继而冷笑道:“不错,果然是卓仲渊的后人,二弟,看来我所料不错啊。”
李必的神色颇为凝重,此时却也说道:“大哥所言极是。”
萧茹雪又道:“父亲,女儿好想你啊。”
灵山岛主并不想现身,而是冷哼道:“当年李琎拒绝发兵相救,致使你二叔险些丧命,并且丢了一臂,你不思报仇,却嫁给仇人,我萧天华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萧茹雪闻言心中一沉,不禁滚下泪珠,心中伤绝,当即眼前一黑,竟是昏死过去。
李琎上前扶住萧茹雪,脸色极为复杂。
“阁下寥寥数语,就把自家女儿说的伤心欲绝,当真是好威风啊。”卓亦疏轻佻言道:“怪不得灵山派只能在这海岛之上偏安一隅。”
这话中的讥笑之意显而易见,李必脸色一沉,慕容池和蕫砀也是大怒,灵山岛主萧天华却是冷哼一声,又道:“卓仲渊的后人果然伶牙俐齿。”
一语言毕,只见一人急掠而来,从后堂奔出,来势威猛无比,所来之势带起劲风阵阵,竟将桌上的茶杯全都卷落。
眼见于此,卓亦疏也不禁心中暗道:这人好霸道的武功。
萧天华身材魁梧,剑眉星目,面容坚毅,身着长袍,气质不俗,一双眸子深邃无比,寻常人不敢与其对视。
萧天华冷眼扫视诸人,气势强横。
卓亦疏仍是那般轻佻不恭,与他轻笑对视。
“卓仲渊死在了长安,你这身灵犀剑法是谁传给你的?”萧天华问道:“是滕凌霄吗?”
“明无为。”卓亦疏答道。
“原来是那个卑鄙小人。”萧天华语气中颇为不屑。
一听这话,卓亦疏神色微变,他虽与明无为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毕竟曾有师徒之名,别人辱及明无为,自然也是未见卓亦疏放在眼里,是以卓亦疏轻笑一声,又道:“阁下只会背后骂人,看来连卑鄙小人也算不上。”
此话一出,自是惹得灵山派诸人大怒,慕容池更要上前动手,却被萧天华所阻,只听萧天华说道:“不错,我的确胆小如鼠,竟然不敢率领灵山派灭了歃血盟。”
卓亦疏又道:“长离山庄都未曾灭了歃血盟,凭你一个小小的灵山派也敢不自量力。”
“长离山庄?”萧天华神色一变,又道:“你去过长离山庄了?长离庄主黎博书是你什么人?”
“黎庄主是我母亲的亲哥哥,自然是我的舅舅。”卓亦疏隐约猜到萧天华应该认得黎博书。
哪知萧天华闻言脸色大变,大声喊道:“你是听白的儿子?”
卓亦疏眉头一皱,冷声道:“阁下最好注意言辞。”
萧天华所称的‘听白’二字颇为亲近,卓亦疏自然不悦。
可萧天华却冷笑道:“听白本就是我的妻子,是黎老庄主将她许配给我,当然,我所说的黎老庄主并不是黎博书,而是黎博书和黎听白的父亲,上任长离庄主。”
听得此话,卓亦疏先是怒起,而后却又想到在五里鬼谷时曾听庄三娘说过,当年娘亲的确被许配他人,是父亲卓仲渊横刀夺爱方才结为连理,所以这二人的结合并不被长离山庄允许,方才爆发两派大战,如今看来,当年被卓仲渊横刀夺爱的那人就是萧天华。
念及于此,卓亦疏忽然轻笑问道:“也不知当年你与我爹相比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这话虽是发问,但语气中却无疑惑,显然卓亦疏坚信是父亲更胜一筹。
而萧天华也并非颠倒是非的人物,此时也是说道:“当年我不敌他,就算是他现在没死,恐怕我也不是对手。”
一旁的李琎也没想到这其中竟然牵扯到多年旧事,他心中暗道:如此看来,灵山派与卓家必然是世仇,今日仇人相见,灵山派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更加不肯把颜真卿交出来。
心中正在如此想着,忽又听得萧天华喝道:“李琎,当年你拒绝发兵救我二弟,致使他失了一臂险些丧命,后又诓骗我女儿委身于你,今天又为了一个贪官颜真卿来我灵山派相逼,还带来了灵山派大仇人的儿子,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萧天华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