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疏笑道:“现在冉美人就不在此处。”
安庆仪娇嗔一声,却还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心中期盼将时间永远的留在这一刻。
只听卓亦疏又道:“这么晚了你还在喝酒,我怎么不知你的酒瘾这么大了?”
“我是在......”安庆仪本想说的是‘我是在想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见窗外果然夜色已深,便即又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刚刚办完了事?”
卓亦疏不想提及荣义郡主之事,是以只点了点头。
安庆仪也不多问,而是关切的说道:“那你肯定劳累了一天,要不要吃些饭菜?我让人去做就是了。”
卓亦疏听得此话忽的心中一动,不禁低头亲了亲她,然后方才笑道:“我不饿,只是有些乏累了。”
安庆仪说道:“那你在这里歇一晚吧。”
卓亦疏却道:“我怕一醒来又不见了你,也不知你去了何处,更不知该去哪里找你。”
安庆仪闻言脸色一红,更是心动不已,嘴上却是说道:“这是我哥哥家,他过两天就要大婚了,我自然是要留在这里。”
卓亦疏听后轻佻笑道:“那是再好不过,这样就不怕你悄悄地走了。”
说着话将安庆仪压倒在床榻上,安庆仪也是心动不已。
许久以后,安庆仪枕在卓亦疏怀中,柔声道:“你能来找我,当真是让我欢喜的很,适才忽然见到你,我还以为是在梦中。”
卓亦疏闻言笑道:“原来安大小姐是把我当成一场春梦了。”
安庆仪娇哼一声,嗔道:“就知道胡言乱语。”
平日里的安庆仪都是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再加上性子刚烈,纵然美貌无双,却也极少露出柔媚之态,只有在心上人面前才会如此。
卓亦疏见她这般,也是心神荡漾,不禁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安庆仪双目紧闭,只想让他来亲亲自己。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得屋外响起一阵嘈杂声,似是府中出了大事。
卓亦疏兀自起身向外看去,只是此时门窗紧闭,只能隐约看到屋外火光通明,府中下人都在往前院赶去。
安庆仪疑道:“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卓亦疏起身穿好衣服,然后走了出去,安庆仪赶忙穿好衣服紧随其后。
卓亦疏来到前院时却见这里已有两方人马正在对持,他趁着夜色隐于一棵大树之后,安庆仪也来到此处,她特地站在树前,如此挡住了卓亦疏身迹。
安庆仪纵目看去,却是小声惊道:“哥哥他怎么跟杨国忠的人对峙上了。”安庆仪知道卓亦疏并不认得场中众人,所以又道:“站在南首那人叫做窦华,官任中书舍人,是杨国忠的手下。”
听得此话,卓亦疏便对眼前局势了然,另一边站在北首的那人自然就是安庆宗,此地虽然是他的府邸,身后也有许多家丁下人,但人数上却要远远弱于窦华,显然窦华此时前来绝非临时起意,而是故意为之。
可安庆宗却是怡然不惧,面不改色的开口道:“窦大人,这么晚了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安公子大婚在即,下官本不想在此时前来搅扰。”窦华说道:“只是刚才有人行刺右相,我率人一路追击至此,眼睁睁的看见那刺客进了安公子府中......”
安庆宗立时打断道:“你是说我府中藏了刺客?”
窦华忙道:“下官并无此意,只是那刺客恰好到了安公子府中,所以想请安公子行个方便,让我们搜查一番。”
安庆宗皱眉道:“你竟然想搜查我的府邸?”
窦华笑道:“公务在身,还请安公子不要为难。”
听到此处,卓亦疏在暗中轻笑道:“原来是杨国忠遇见了刺客。”
安庆仪却道:“杨国忠素来与我安家不和,这次又在我哥哥大婚之前来此搅闹,谁知道他是不是信口胡说,只为了扰乱我哥哥的大婚。”
言至此处,安庆仪就要挺身而出,却被卓亦疏所阻,只听他说道:“稍安勿躁,先看看情况再说。”
安庆仪虽然性子刚烈,但在心上人面前却是小鸟依人,对卓亦疏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当即停下身来。
只听安庆宗说道:“窦大人,你也知道我就要和郡主成婚了,所以郡主有很多东西提前送了过来,现在就放在舍下,窦大人要是贸然乱翻,如若真的翻到郡主的东西,这恐怕不好交代啊。”
窦华闻言当即一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而就在这时,卓亦疏忽见屋顶闪过一道人影,场中诸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人趁这机会急掠而去。
卓亦疏纵身而去,想要看看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