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义郡主如愿嫁给了安庆宗,至于以后的事,却不是这对新婚夫妇可以掌控的了。
康夫人眼见爱子成婚,心中的欢喜溢于言表,此时也知大婚当天并不安稳,文隐阁和杨国忠都想搅闹大婚,幸而被卓亦疏的金宵宗击退了文隐阁,又有唐澈打退了白九君,这才让大婚得以有惊无险。
是以康夫人备下了重礼赠予卓亦疏和唐澈,彼时卓亦疏住在长安城东北处,这是汝阳王李琎赠予他的一处宅院,金宵宗众人都住在此处,唐澈也在这里。
康夫人知道女儿想见心上人,所以予以成全,让安庆仪带着备好的礼物来找卓亦疏,安庆仪知道母亲成全,自然是心中欢喜,当即带着礼物去往卓亦疏的住处。
见到安庆仪到来,卓亦疏自然高兴,安庆仪没忘了自己来的任务,先将母亲备下的重礼交予卓亦疏,同时还有哥哥安庆宗以及嫂子荣义郡主一同备下的礼物,卓亦疏交由冉吟怀分与众人,而唐澈独自在房中练功,冉吟怀便先代其收下,等她出来后再给她。
卓亦疏邀安庆仪多待一阵,安庆仪脸色一红,却也欣然应允。
安庆仪见到心上人自然特别欢喜,卓亦疏又用情话哄她,更让她喜形于色,两人呆了许久,不知觉已到了半夜,安庆仪惊觉天色已晚,就要回去,卓亦疏知道是康夫人让她来的,本是该回去复命了,也就不便多留,将她送回了安府。
到了安府门前,安庆仪调皮的亲了亲他,然后方才回去了。
卓亦疏微微一笑,兀自回到宅院,刚一进院,就见高险峰急匆匆的赶来,并且说道:“公子,有个人要见你。”
卓亦疏心中疑惑,却也并未多言,便即跟着高险峰来到他的屋中,只见百里绮文等在这里。
许久不见,小女孩又长大了不少,卓亦疏知她倾心高险峰,虽然只当她是少女怀春,却还是笑道:“你来找高先生吗?”
百里绮文脸色一红,但她确有急事,此时顾不上别的,便即赶忙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卓亦疏疑道:“你找我做什么?”
百里绮文说道:“是我师兄让我来找你的。”
“你师兄让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卓亦疏知道白九君绝非无事找事的人,他让百里绮文来找自己,却非自己前来,必然是有要事脱不开身。
果然,只听百里绮文说道:“我师兄被困在了终南山,要请你前去相助。”
一听这话,卓亦疏心中惊疑,惊得竟然能有人困住白九君,疑的是白九君为什么要跑到终南山去。
终南山距离长安并不远,甚至要比华山更近,可白九君忽然去了终南山仍是让人不解。
卓亦疏说道:“你师兄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去终南山了?”
百里绮文说道:“我师兄本是去追击杨原,却被他带入了圈套。”
听得此话,卓亦疏心中明白了些,白九君去追杨原,应该是为了杨观山之事。
只听百里绮文继续说道:“前些天杨国忠从李琎手里截获了杨观山,想要从他口中审问出文隐阁的辛秘,同时杨国忠又让我师兄去安庆宗的婚宴上搅闹,不想让安家痛痛快快的娶媳妇儿。”
杨国忠和安禄山的恩怨由来已久,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偏偏玄宗帝只认为是将相不合而已,所以始终不予调解。
百里绮文继续说道:“这事对我师兄来说自然是易如反掌,可他到了安家后却和一个女子动了手,我师兄没能攻入婚宴之上。”
卓亦疏微微一笑,自是知道与白九君动手的女子就是唐澈,但百里绮文不知道的是那天并非只有白九君前去搅闹,文隐阁也去了,若非有卓亦疏率人抵挡,安庆宗的大婚之日不免要血流成河,到那时皇帝必然怪罪。
“后来大婚顺利结束,我师兄只能无功而返。”百里绮文说道:“可当我师兄回去以后才知道文隐阁竟然趁着我师兄不在的时候救走了杨观山,我师兄觉得自己中了文隐阁的调虎离山之计,心中无比愤怒,便即追出城去,但却始终未归,我担心师兄的安危,所以顺着他离开的方向一路寻去,在终南山中见到了师兄,那时他正与文隐阁周旋,见我到了以后就让我赶紧回来报信,让卓公子前去救他。”
听得此话,卓亦疏终是知道了来龙去脉,却是轻笑道:“白九君的合欢庄主当的惯了,习惯了命令人,可我不是合欢庄的人,他让我去救,我就要去吗?”
百里绮文脸色一变,但也只是一闪而逝,旋即又道:“公子误会了,我师兄只是让我来给你带句话,他说公子听了这句话以后肯定会去终南山的。”
听得此话,卓亦疏自然大为好奇,便即问道:“你师兄让你带了什么话?”
百里绮文说道:“我师兄说文隐阁这个圈套本是为了对付卓公子的,他们以为追去的人会是卓公子。”
卓亦疏听后却是轻笑道:“杨观山已经被交给杨国忠了,既是如此,人就是从杨国忠的手里丢的,关我何事?”
百里绮文又道:“卓公子手眼通天,自然知道这些事情,可文隐阁却不知道,他们始终以为自己的对手会是汝阳王。”
卓亦疏听后稍一思忖,却也觉得有理,杨观山被交给杨国忠的消息是王摩诘说给自己的,这位惊风司首领断然不会将这消息说给文隐阁,至于别人自然也不会知道,文隐阁更是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