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我看这事就这样吧,我们想要进去别人的报社里,是不可能的。难不成别人不出来,我们就一直等着吗?再说对方长啥样我们也不清楚。今天也不算白来,这两个替死鬼其实死的不冤,不如就拿他俩回去交差,让莫大哥打个报告上去算了。”
“也是,我们也不算白搭,我刚才还从他们手里拿到一百多元钱呢,反正这些钱他们也用不上了,不如我们替他们花完。这样他们也算是对抗日做了一点贡献吧,这些人早死晚死迟早都要死的。”卫致良嬉笑着。
现在街头向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多,巡捕房一时半会分不清到底是日本人的特务干的,还是军统的人员干的。他们早就转变了态度,好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让这两个对手好好地打上一架,他们只管在旁边冷眼看着。
所以李驯和卫致良没有像以往那般惊慌,他们慢条斯理地从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卫致良好像意犹未尽,上了车他说:“李大哥,我们要不去百乐门瞧瞧?老是说要去,可你们不也没说去,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去吧?”
“要死啦,现在天都还没黑,你就想去跳舞?”李驯朝他翻了个白眼。
“谁规定了跳舞就得天黑才能去,下午也很多人去的好伐?”卫致良一直在坚持。
拗不过他,李驯只好说:“好吧,就依你。”
卫致良嚷着让司机直接把他们载去愚园路,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来过舞厅了。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的形势,他刻意想要去放松一下。
音乐可以使人得到片刻的安宁,也不管他们现在身上还带着枪,事实上他们已经感觉到麻木,这种日子过得,完全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种热爱之感。
百乐门里面热闹非凡,现在的极司菲尔路和愚园路也早已变成了另一番景象。附近的流氓突然间就好像发达了,他们很多也来了这些场所消遣。
所有人都好像习惯了这种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百乐门不再是贵族们喜欢来谈事的地方,现在变得鱼龙混杂,各色各样的人也有。
其中就有不少像李驯他们这样的年轻男女,不过到了这里,他们彼此间像是把外面的事情全都放下。
音乐能使人感觉到放松,卫致良沉浸在其中,他惬意地在舞池里跳了几支舞,流连忘返。
李驯独自喝了几杯酒,直到觉得时间好像过去了非常多,才把卫致良拉出来。
他俩浑身酒气,直接上楼就去找莫忱。
莫忱有点不高兴,说:“你们不是有行动吗?怎么还喝上了酒?”
他们身上味道确实有点难闻。
李驯说:“莫组长,我们今天制裁了两个中华日报的人员,你可以向上面反映了,这也算是给那些人一个教训,看他们以后会不会有所收敛,再乱写一些狗血的文章出来。”
卫致良把他们的辉煌战绩向莫明吹嘘了一番。
莫忱问:“你们知道杀的人是谁吗?怎么这么轻易就下手,那他们的头子怎么办?”
“哎呀,莫大哥,你就别纠结这些了,当时情况有些复杂,再说现在别人防范措施都已经做足,他们的报社里面就像铁桶一般,我想换了别人去,恐怕也是拿他们没办法,搞不好还得失败把自己人搭进去。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干,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帮别人报仇的工具了?”李驯也憋了一肚子的气,这种事情他真的再也不想干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下不为例。”莫忱总算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