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卫致良站在一起,我再眼瞎也早就把你们俩认出来了啊,这是我们报社的车,是司机大哥把我送过来的。别废话了,先上车再说。”舒怡薇换到前排座位,把后排让出给他们。
“舒小姐,你来这里是有什么公干吗?”李驯随口问道。
“我们碰巧在这里采风,听路人说那边发生了枪击案,特意赶过来看有没现场直击的机会。”
“我的天,你不会还要赶过去那边吧?”卫致良被吓坏了。
李驯拍了卫致良一下,差点把他打成内伤。他说:“舒小姐,我们刚才就是从那里过来的,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一清二楚,你要写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不如大家一起先回去吧,你再敬业,也别拿命去拼啊。”
舒怡薇何等聪明,她马上理会了李驯话里的意思,她连忙对司机说:“大哥,我们先送朋友回去吧,社里那边我可以交差了,你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可是大作家,只要他在现场,没有他写不出来的报道,我这也好捡个现成的,如此甚好。”
李驯笑了笑,说:“过奖,过奖。”
后排的金恭和卫致良也放下心来,枪声这东西就是这样,能传个几里地,只要是敏感的人,就能循着枪声而去。
像舒怡薇这种打过枪的,又是记者,她的说法倒是很合理的。
只不过之前她说自己只是在一家小报社,但是向她这样的人出来都还有汽车接送,那也太不可思议了,真舍得下血本啊。
李驯等人乘着汽车,有了舒怡薇做掩护,他们倒是很方便就通过了日军的检查站,说起来还是人家报社老板牛,像这种手续,可能早就已经打通了,要不然可别想轻易对付日本人。
说实话那些汉奸确实也会瞒着日本人干一些蝇营狗苟的事,像这种简单的小把戏,正是他们最擅长的,只要搞定了一些有头脸的汉奸,想在日本兵面前讨个方便其实并不难。
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说起来是简单,真正做起来并没这么容易,至于人家是通过什么样的关系去把事情摆平的,那就不知道了。
李驯虽然恨这些日本兵,可是形势所逼,他也不能不去灵活应对。如果凭着一腔热情就往枪口上填,那尽管每个人有十条命,估计都不胜于事,毕竟说起来,一颗子弹就可以要一条人命,而一颗子弹的成本,也就是那么一丁点罢了。
舒怡薇直接让司机把李驯等人送到了白尔登公寓楼下,随后她也跟着李驯下了车,看来她说的要报道的事情并不是假的。
等她把司机大哥打发走了以后,李驯也打发金恭先回他自己的住处去。
舒怡薇跟着李驯和卫致良上了楼,一进门,她连忙问:“李先生,今天那件事,也是你们做的?”
“什么事?我是不会承认的,你不知道实情对你来说不是更有好处吗?我先和你声明,你可别瞎写,千万不能真实记载,要不然日本人不就会把你当帮凶抓起来吗?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啊。”
“我没你说得那么笨,该怎么样写难道我不知道吗?”
“所有的报道,不能提到关于我们几个人的一字半句,这几个要求能做到吗?”李驯叮嘱说。
“没问题,你的要求我都能满足!”舒怡薇一脸奸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