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唐无忧刚来到栖迟身边的时候，已经在贫民窟待了一段时间，那时候的她已经被贫民窟的生活磨没了以前的天真和单纯，之前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变得冰冷易怒。

她好像天生就很适合暗场，那时候的训练堂不像现在，比现在要血腥得多，想要活着就要不断战胜，甚至结果别人的生命。

那时候，唐无忧赢了从来不会笑，在她每一次手上沾血的时候，晚上就会睡不着，那时候就会像今晚一样，抱着枕头来找三哥。

很奇怪，明明比起栖迟，关越和肖域看起来更加亲和，尤其是肖域，但唐无忧虽然很亲近他们，最喜欢粘着的，还是三哥栖迟。

她从一个和谐美好的国度来到这里，这个地方比她之前生活城市更美丽，但也更加残忍，在她的城市，人欺负猫都要受到谴责，在这里人杀人都是正常的。

她变得越来越冷漠，性格乖戾，程西比她更小，什么都跟着她学。

唐无忧至少在正常的环境里生活过，但程西没有，他从生下来就在贫民窟，要不是遇到了唐无忧，跟她一起上了那艘船，他这辈子就会像贫民窟的大多数人一样，卑微麻木地活着，直到被饿死，或者病死。

所以在程西心里，姐姐就是他的信仰。

而在栖迟心里，小姑娘是他内心唯一的柔软，她的存在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幽深的黑眸看着已经熟睡的小姑娘，眸子里的阴暗冰冷逐渐散去，凑近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将人抱紧了些，终于入睡。

唐无忧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她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而她自己闷在栖迟臂弯里，长发盖着脸。

唐无忧将头发拨开，一抬头撞进了栖迟的黑眸中。

她软软的叫三哥，后面那声早还没说出来，已经被迎面而来的深吻吞下去。

早上吃饭的时候，程西和凌度来这里跟他们一起吃，程西看唐无忧嘴巴微微红肿，问：“姐姐你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