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行知完全想象不到要是江芸不选择他，自己可能会疯掉的。

毕竟，江芸是唯一的光啊。他的世界从来不是被光明笼罩的，而恰恰相反的是，他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所以江芸那几乎可以算是微不足道的光芒，在顾行知的世界里却是格外耀眼。

江芸不能理解自己在顾行知心里的地位，所以会担心些有的没的。江芸不会知道，自己是顾行知唯一的救赎。

而顾行知也不知道自己在江芸心中的地位，所以他也在对上学时候，两人完全普通同学的相处而发愁着。

在微信上的聊天，好像是一如既往，可是顾行知却是一直把这件事牵肠挂肚着。

每次经过江芸的位置的时候，自己其实都想要和她说话，但是看着江芸自己的嘴巴最终蠕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就放弃了讲话的念头。

江芸人缘很好，好像总是笑意盈盈在和别人讲话，顾行知想要开口，但又怕开口江芸会听不见，不落了一个自己尴尬的地步。

顾行知又怎么能知道，每次一旦自己经过江芸旁边，江芸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只是眼睛没有看过去罢了。

两个人因为同一件事情在床上辗转反侧，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是蛮甜蜜的啊。

——

本来江芸是想要快点和顾行知说自己的问题的，但是因为今天就是奥数赛了。如果说的话，可能会打扰顾行知的休息吧。

就算再怎么样，顾行知也是缺钱的，参加这次奥数赛也是为了奖金。

如果自己的阻碍让顾行知没通过复选，那江芸估计会羞愧致死的。

参加复选的天气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是个吹着风有点冷的下雨天。雨下得也并不算特别大，但是淅淅沥沥的雨总是让人心情烦躁的。

这种天气，江芸自然不会骑自行车去，而是拜托了李叔载她去考场。姜瑜一大早吃了早饭，就跑到了江芸家里，美名其曰是和江芸在考前再一起复习一下。

实际上，就是闲得无聊，来骚扰江芸的。

江芸昨天睡得晚，所以姜瑜来找江芸的时候。江芸还在卫生间里呆呆看着镜子刷牙。

“哦呀，你怎么这么慢呀，还在刷牙呢？都快八点了，才起床。”姜瑜站在卫生间门口对着江芸逼逼赖赖的。

江芸呆愣了一会儿，反射弧才回来，慢吞吞吐了嘴里的泡沫，然后在漱口水吐掉，才反驳说：“十点才开始考试，现在也不算很晚吧。”

“但是你以前从来不那么晚起来的。”姜瑜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小声逼逼赖赖，然后忽然恍然大悟说，“你昨天晚上不会想顾行知，所以没睡着吧？”

听到这话，江芸瞬间鼓起脸：“没有啦。”边说，还边拿手轻轻打了几下姜瑜。

姜瑜并不说话，但是心里已经确定了——

肯定是因为顾行知，所以昨天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