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堂,分宾主坐下,义子就奉上了茶水。
张轩均闷头喝了一口茶水,显得心神不宁。
蓝玉笑了笑,便喊来蓝天平,让他陪同张轩均一同前去他师弟的家中。
张轩均顿时喜形于色,急忙拱手辞别了蓝玉和耿兴明,兴致勃勃的和蓝天平向府外走去。
而蓝玉和耿兴明在大厅中相对无言,默默的坐着。
过了半晌,还是耿兴明率先开口,他犹犹豫豫的看向蓝玉,忐忑不安的问道;“大将军,建昌卫究竟发生了何事?”
“怎么连您都束手无策!”
“您告诉咱实话行吗?”
蓝玉沉吟了片刻,这才抬起头,看着耿兴明,苦笑道;“贤侄,此事说来话长。”
接着叹口气道;“不是咱不想帮你。”
“只是咱在捕鱼儿海回去之后,陛下就收回了咱调军的虎符。”
“你也清楚,没有虎符,咱就相当于有大将军之衔,却无大将军之权!”
顿了顿,继续苦笑道:“贤侄,你可知,庞华在建昌卫有多艰难?”
耿兴明闻言,狠声道;“这个庞华, 临行前咱告诉他, 有事一定要马上汇报!”
“可是,他却连只言片语也没给老子送来!”
“就是卑职派出去的暗探, 也没有消息回来!”
接着,他大惊失色,惶恐的向蓝玉问道;“大将军,莫非……?”
蓝玉苦笑着结果他的话茬, 黯然道;“贤侄, 庞华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但不知道以后,他还能不能活着,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耿兴明惊声问道;“为何?”
“难道他还有什么凶险不成?”
蓝玉看着耿兴明,无奈的摇摇头, 将他和庞华谈话的内容细细的和耿兴明讲了一遍。
耿兴明愤而起身, 拍着桌子怒道;“月鲁帖木儿,这个大元的叛将,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
“等咱前去, 看咱不活剐了他!”
蓝玉连忙制止了他,劝慰道;“贤侄,你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治他的罪?”
“再说,他是陛下亲自封的指挥同知,官居从三品。”
“要想治他得罪,也要朝廷下了免了他官职的廷诏才行。”
“若你直接带兵前去,恐怕还没等你活剐了他, 你自己倒先被朝廷那些酸腐的文臣来一个造反的帽子扣在头上不可。”
“你再想想, 月鲁帖木儿将建昌卫视作自己的大本营。”
“堂堂指挥使带的亲随不是暴毙就是意外身亡,而你派到那边的暗探也音信全无。”
“那就说明他早已做足了准备, 只要你这边一有异动, 他那边就会知晓。”
“那你前去,不是救了庞华, 而是害了他。”
“所以, 这件事你要谨慎对待。”
耿兴明听了蓝玉的一席话, 冷静了下来。
他望着蓝玉, 求教道;“大将军,这事要怎样谨慎对待?”
“您教教卑职行吗?”
蓝玉见他冷静了下来, 向自己征询意见,便笑着打趣道;“贤侄, 你不着急发兵前去建昌卫了?”
接着沉吟片刻,缓缓的道;“这样,等咱过几日就要回返应天府。”
“到时,咱向陛下说明此地的情况,看看他的意思再定如何?”
“反正这事也不可能在这三五个月就会发生。”
“再说,这事急也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