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声线就开始颤了起来。

钟予凝怕他喝醉了说了自己不想说的话会后悔，便朝不远处的陈一平喊道，“陈一平————快扶尚季过去休息。”

陈一平不知道钟予凝为什么会突然紧张，但见到尚季神色确实不太好，一脸懵的快速走过去扶人。

尚季被酒呛得咳了两声，声音已经恢复原样，眼神也不再迷离，只是耳鬓通红，好像是热的。

他突然直起身子，对着目光所见的人们一个个鞠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说着说着，双颊好像被什么液体烫到了一般，他狼狈的挠了挠头，好像沉浮在高楼不停的下坠。

那些用理智藏起来的秘密陡然崩塌，尚季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目光悚然。

田园见他喝多了，已然失去了清醒意识，便主动过去服他。

尚季顺势就撑着她的肩膀，脚下如生风般，晃悠悠的坐到了凳子上。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是从未有过的失态。

不明觉厉的众人原本已经微醺，见了此刻情形时却也都瞬间噤了声。实在不知道尚季突然会像是变了一个人。

酒醉可能会被喧嚣的场合吵醒，原来安静也能。

尚季独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低垂着头，像是一只垂耳兔子，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

那一晚，没人知道尚季到底有没有醉，只知道他和以往很不一样。

他说了很多话，把自己的遭遇撕开了展现给他感激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