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柳谨柔与你私会,张齐与我随口聊了几句,他看似不屑,但心里恐怕是很妒恨你的。”张成雪微笑开口。
张守鱼摇头道:“张齐哥哥年纪轻轻便已三境,我如今一介废人哪里能与他相比,哪怕柳姑娘真的因为某些我尚不知道的目的与我亲近,等到目的达成,我怕是也要被弃之如敝履,重新沦为笑柄,所以我也从未因为这个骄傲过。”
张成雪掩唇轻笑:“那柳仙子在城中地位威望都极重,你如此揣测与我说说便罢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怕是要被她的爱慕者口诛笔伐了。”
张守鱼点头附和。
绕过了竹林子,人声寂寥,阳光透过林子落下,分隔出一格又一格的光线,安安静静地披在简陋的屋子上,那深棕色格调的屋子便像是一只条状花纹、慵懒酣睡的猫。
两人踩着竹阶走了上去。
嘎吱作响的声音里,张成雪细长的眉毛忽然蹙起,神色疑惑。
木屋的门被吹开了,在风里摇摇晃晃,张守鱼嘴角抽搐,笑骂道:“这小丫头,出去也不知道关门,还好小婉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要不然这个月工钱又要打水漂了。”
张成雪轻轻点头:“俞姑娘确实粗心大意,这方面你要多多管教她才是。”
说着,她走进了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四周打量了一番,微笑道:“俞姑娘也真是,闺房的门竟也没关上,成何体统。”
她坐在了一张竹椅上,展平了自己的裙摆,双手叠放身前,气质端庄大方。
张守鱼便去给她倒水。
“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乖了?”张成雪接过水杯,于唇间抿了一口。
张守鱼一愣,他迟疑着在坐下,笑问道:“守鱼以前很不懂事?”
张成雪晃了晃手中的瓷杯,道:“当年老爷将我心爱的法器赏给了你,你三天两头到我这耀武扬威,我把你揍了一顿,你又跑去告状……呵,当时和现在可是天差地别啊。”
还有这种事?张守鱼斟酌词句道:“其实那场大难之后,我时常精神恍惚,当时冒犯姐姐之处,我倒是有些记不得了,还望姐姐点明一二,我好把那件东西物归原主。”
张成雪狐疑地看着他,心中冷笑,不愿给便不愿给,又想装大度又舍不得,怎么?开始在姐姐这装失忆了?
她脸上面不改色,轻轻搁下茶杯,单手支着下巴,问:“不记得便算了,与姐姐说一说那位柳仙子吧。”
“成雪姐姐也对她感兴趣?”
“这可是轰动张府的大事,我自然也很关心其中细节。”
张守鱼稍一沉吟,带着歉意道:“守鱼真没有骗姐姐,对于这件事,我也是一头雾水,那柳姑娘来也只是送了我两件法器,并未有其他交代。”
“什么法器?”张成雪继续问。
张守鱼并未隐瞒:“一个可以号令鬼物的照幽笏,一个可以吸纳天地灵气的凝神珠。”
张成雪脸色古怪。
“她……没有提任何要求?”
张守鱼坦诚道:“并无。”
张成雪意味深长道:“若果真如此,姐姐可要羡慕你福缘深厚了,只是张府规矩并非形同虚设,守鱼还请自重。”
张守鱼洒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