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老者出声疾呼。
“守鱼小心!”一向冷静的张观铭同样失态。
在场没有人反应过来,那出手太过迅捷也太过诡异,根本没有人想到,崔家的大公子,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伤人!
那一刻大部分人的思维都是麻木的,在这样的距离里,没有人来得及出手援救。
而张守鱼却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什么,神色格外平静。
他没有迟疑,同样伸出了一只手,一掌推出。
额前长发向后抛散。
那朝着眉心而来的折扇抵在了他的手掌,一顿高速的旋转之后,反而被他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咔。
张守鱼手掌一碾,附着在折扇上的灵力如细沙揉碎。
他一抖折扇,目光落在了上面的几个字上。
“坐井窥天?”张守鱼微笑着读出了扇面上的四个字,问道:“公子这是要赠扇于我?”
崔晚道:“若有本事,你尽管收下。”
张守鱼大大方方地收入怀中。
崔晚笑道:“假装自己形同废人,最后一鸣惊人,张守鱼,若是我今日不出手试探,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崔公子,你错了。”张守鱼摇头道:“紫庭破碎,修为尽失,这些不过是大家以讹传讹的臆想罢了,我确实身受重伤,但我从未说过我紫庭碎了,自然也不用装,或者证明什么。”
一番话语不急不缓,落到众人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张成雪与张观铭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落座在另一边的张齐神色晦暗。
“你那位学生,很不简单。”老人盖棺定论道。
赵楼回想起了这些天的种种细节,长长嗟叹,情绪复杂:“原来如此……倒是连我都被骗过去了。”
老人道:“只是这样的人,或许有些可怕,更何况连你之前都未能察觉端倪,那便更可怕了。”
赵楼缓缓点头。
崔晚静静地听完,他英气而苍白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兴致,他道:“其实在镇山城,你这样的少年人我见过许多,刻意藏拙,一朝惊人,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一个人的灵脉,天赋,不会因为你是张扬狂妄,或者是谦逊内敛而改变半分,你这么做或许能让许多凡夫俗子眼前一亮,短时间内会成为故事和传奇,但其实没有意义。”
张守鱼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子,环视四周,微笑道:“今日这半首残诗本来只是巧合,但我既然站在了这里,我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崔晚手指敲动着桌案,安静地等待着下文。
张守鱼目光环视过一周之后,最终落在了慕师靖的身上。
这一场比试,慕师靖一直没有说些什么,她像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端庄而挺拔地坐着,双手叠放膝前,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争锋相对的两位年轻人,微笑不语。
“慕姑娘。”张守鱼抱拳行礼,“慕姑娘可能不认识我,在下是张家的四少爷,张守鱼,厮守的守,鱼塘的鱼。”
慕师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接着,张守鱼短短的话语几乎如石破天惊:“今日张守鱼想向慕姑娘求婚,希望大家可以做个见证。”
空气有了片刻的安静。
“荒唐!”
“大胆!”
“胡言乱语什么?还不速速赔罪!”
人群之中,骂声一片,崔家的暗卫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人群,手纷纷按在了腰间的剑上。
崔晚同样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那位将慕师靖从闺阁中迎出的使者立在了最前方,他抬了抬手:“来人,将这个狂妄之徒拿下!”
刷刷刷的剑光亮了起来。
俞潇婉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连忙躲在了少爷身后,头也不敢探出去。
张守鱼立在原地,没有出手也没有退避,纹丝不动。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