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真失踪二十多年的确不假,但你要清楚,他只是失踪,并非死亡,更未横尸,当然还会重现。”魏照元面无表情地道:“那日在狮子沟我们五年分隔后的第一次见面,老哥我曾向你言道中途碰上一个令你意想不到的人,你可还记得?”
董日瑄心念一转,脑际蓦地闪出那日的画面来。狂风乱作,奔雷乍吼,狮子沟内,断龙岩上,风驰电掣,剑气狂作。那一战确然惊心动魄、荡气回肠那一战确然令人心怡,让人神驰。自己与老臭虫的联手却也在那一役中归宗完合、堪称珠壁。
便在那一役后,老臭虫大笑着同自己说他路上遇到了一个令自己意想难料的人,后因诸多事宜,他终究未有机会向我告明,今次又听得他旧人重提,莫非……莫非那人……
“不错,那人正是你的结义大哥石天真。老哥我与他足足斗了二十余年,确然不会看错了。”魏照元却是直言道了出来。
当真是他?一个是自幼结义的大哥,一个是有十多年交情的老朋友,我该如何取舍?董日瑄满朝思绪、起伏跌宕:一边是结义情深,一边是敞心交重一边是狂野狠辣、杀人无算,一边是心慈从善、伸张正义一边是义,一边是情……
他太矛盾了!以至于他竟没有听到老朋友的叹息语声,道:“我盗去了药仙的百宝箱才知救命良药大都是色味深重,但我方才见着那截长叶上覆有一种药,肉眼难辨、色淡味清,定然是一种神火难入的毒药,又因数月前见得这毒叟的行踪,故而才推知此叟便伏在此间。若老酒鬼你有不便,那就留在此间,待老哥自行前去吧。”不待对方答话,他的人已去的远了。
一阵冷风刮过,董日瑄一个激灵震醒,这才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夜真黑,无星无月无风。
前方水湍更急,隐隐有闷雷轰鸣、湍水击石爆出的音响。董日瑄加快步伐,赶至瀑旁。
悬瀑高坠,击起下端几块碎石“叮叮”作响,仿若天籁鸣音,扣人心弦。但董日瑄当然无可欣赏,他一步一步地向瀑流摸近,只因天太黑竟而察觉不到前方有何异象,他出脚更是小心。
不知摸索着行了多少步,他只觉鞋已湿透,似乎已渗进水里。他当即停足,暗骂:“该死的老天,怎地连丁点儿月光也不加施舍?”但暗骂终归无用,众人都不知去向,他终究还是得找下去。
“啪,”是重物落水激出的声响。董日瑄心头一紧,本能地后退一步,却还是被那物溅出的水花扑脸盖上。
他不禁暗骂一声:“格老子,怎地霉运当头,处处难防。”当下急忙伸手擦掉脸上的水珠,生怕又有何物从高坠下,当即提足便又欲向后退开,忽地心中一动,暗道:“上空的物什当不会无端落下,莫非……竟有人?”
终于有些许人的迹象,他那还犹豫,当即提足向瀑上掠去。